他越来越像他父亲了。
见到他的时候
已经是深秋
在乡村的卫生所门前。
他穿着臃肿的大棉袄
带着他憨厚的女人
和我小心的交谈。
我们都有着
不为人知的焦虑。
他黑色的面膛
略显浮肿
看起来很像他的父亲
那个死于肝病的
乡下木匠。如今他早已
住进了自己亲手打造的
柏木棺材。
而他的儿子,我曾经的兄弟
显然越来越像他了。
从行为到面相,
乃至生命的轨迹
都没有多大差别。
这命运多像从幕后
伸出来的一双魔爪
它迅捷地逼近
让我们无从闪避。
只是在面对一个生命的时候
它的动作,过于简单
过于速度
且过于轻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