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诗意盎然的司机
熟练地操纵着充血的阴茎
在春风沉醉的夜里，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开行
兰博基尼跑车被抛到身后
哼哧着像一头衰老的耕牛
我孤军深入，奔突在幽深的内陆
一个巨大的脏腑，不断收缩充盈
遗忘点亮了路边的灯盏
它们是女人一眨一眨燃烧的眼睛
我猛踩油门快速推送操纵杆
轰鸣中我成了一只攀升的飞艇
那些路灯瞬间被抛向后下方
像是隐进了历史尘封的草莽
女人燃烧的眼睛
转瞬又开成了夜空鬼魅的一串串星星
操纵杆移动、向前，发动机轰鸣、颠簸、熄火
我停在幽暗的半空中
悬着一弯蛋清色透明的惊恐
在夜空海一样的背景上，一张隐形者的脸
渐渐凸显，和漂浮的月亮追逐咬合
并即刻圆满
月亮消融了
隐形者的脸被无形的手抹去
我向外跳伞
降落到自己夜夜坚守的床上
躺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一群气喘吁吁的梦
正围着我跳个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