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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她找不着火柴
点不亮蜡烛。在黑暗中
她摸索着，让时间的
时针和分针
在手心缓缓穿过。
望着三个孩子，有时真像
三块璞玉，尽管夹杂着隐隐的疼
在某一瞬间仍会让她眼前一亮
更多的时候，这些璞玉就是
三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沉默，弓着的腰
一直无法抬头，淤泥在脚下
越陷越深。“光在哪？”
她一直在追问。她开始挣扎
挣扎，拼命挣扎
在最后那根稻草拉断时
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讪笑着，准备好了“百草枯”
她要带着孩子们一起上路
她从未想过回来
这古老的村庄，就是她的坟
她们的坟——
从远方赶回来的丈夫
嚎头痛哭，那软弱的双手
依然点不着半点火光
——这低矮的疼痛，终于像场暴雪
在冰冷的世界中开始波动
有人送来了火柴、蜡烛
可这迟到而短暂的光
在繁华的星空下
显得格外微弱、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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