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很轻,扬在尘埃之上,并被钱权的风儿吹向云端。我不得不划开云层的波浪,依赖零零碎碎的阳光,为漂浮的身体取暖。
我的身体很弱,瘦在病痛之上,又被器官的懒散丢进药罐。我不得不用形形色色的草药,熬制思想的汤汁,安慰精神的痛伤。
身体被岁月盘剥了一层又一层,器官们照样消极地怠工,前来帮衬的药罐子苦不堪言。被掠夺的血肉,病怏怏,枯槁如骷髅模样。
深埋在灵魂深处的几根骨头,仍支撑着时光窗口的风景,赶制着生活的标本。目光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塌陷。
时光面前,仍然难以寻芳去访桃花源;历史深处,仍然难以归去来兮扮陶潜。
骨头的标本前,停留了多少削过鹭腿精肉的搜求目光。
骨头的标本前,驻足了多少刳过蚊腹脂油的刮佛刀剑。
生活就是这样,即使没有血肉,只剩骨头,虎狼还是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