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看清了秋天 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
霜将他涂抹得惨惨白白
一身冰凉的皮肉
触得我惦念起阳光
他举起了刀一样的鞭子,他伸出了风一样的手
我想到周扒皮夜半的叫唤 刮得我们和他那般老态
算盘就挂在胸口
收缴:灿烂和热烈
清点:落叶和果实
连一对被打湿的年轻的心 也要带走
月色敷在了每一道伤口上
我俯耳侧听:山腰那弯清泉在冻僵前
正一滴一滴地呻吟
莫不是秋天的声音?
在消瘦的黄昏里 天下都陪葬着他
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