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临了 我竟忘情于柴门不关的山村
这神圣不可侵犯的来临 侵略或扩张了过客的视而不见
是我 靠近谎言以外的火焰般的流水
我情愿 跟那块荒谬和灼热的石头一起融化了
我就此进入了 花朵或火焰点缀的黑夜
我喜欢倾听 溪流是夜远逝的声音
它如此 把我从黑暗里推己及人
像两枚卵石 像两颗心灵在激流的碰撞间
淹没了 柳岸上那些谈情说爱的鸟语
我想起了 在溪镜前的那个消瘦的女子
长久地凝眸着自己芬芳馥郁的妩媚
当一切都在重复着 沉默地重复着神的许诺
只剩下 小溪奔流以外的静寂
在我陷于沉思绝境的此时此刻 它在我的身边
在古老的苏格兰 他写了三遍
在罗伯特 彭斯和他所有信仰爱情的诗句里
失去了 晚霞那一朵朵红红的玫瑰
悄无声息地浸润在月光里 而且很深很深
在峡谷幽深中或在水流湍急的逝音里
就这样吧 用它的消失掩蔽着我的消失
像青春之水 那些失而复得的呐喊
飘零如水 那是北方凉爽的夏夜
我愿是一条 在你的溪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儿
仿佛 流溪合奏着我童年的回忆
那些茫然的仰望 或俯视这苍凉的大地
把抒情的牧曲 交给一条长不成大河的小溪
消散或放弃 在小雨里漫然的消隐
释放出去 交给神翔的白云或平淡流远的溪水
在我的俯仰之间 离开久远的年代
这默然的一切 我走过时天已经很晚了
黑夜寂在那里 虚幻着我的茅草屋和浩瀚森林
我倾听着黑夜或黑夜小溪流淌而去
轻轻地划拨着 如此洁白的梦想的双翼
或每人每天的叹词里 狂驰的光阴
挽留就不必了 它的流逝是必然的大势
幻境 或许仍在奔驰于那片荒诞无稽的原野
已经把人生嵌上陌生或沧桑的印鉴
我就有了塞北的痕迹 仅凭它去走南闯北
我喜欢那些笑着生活的人 我相信
那竟是预言者 预支了岁月虚构的回音
感受着那些提前欢快而去的日子
假如 我是一条让岁月奔腾不息的小溪
假如 我是溪水里的一尾小鱼
有多少个清贫的日子 在我的期待中静静地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