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 我把飞翔的候鸟画在庄稼人的台历上
又弥过傍晚 或那个黎明候鸟飞远的辽阔
弥漫的北方 有一群麻雀落在谷垛上
找一找 遗落的稻米或霜天
该走的都走了 落下叶子的白杨树
摇曳着 空如心屋的鸟巢
它在诉说 从现开始以至许多年后的纯洁或多情
像又一次掂量着 我的轻重以及一生
那些啃着泥土的谷物 把时间的淡水放在唇边
像在北方起伏跌宕的山间望去的冰封大河
它又从自己渺小的窗口 望眼欲穿的寒冷和沧桑
如今在巢湖或在南方 那个苍茫的海岛上
剩下的竟是它 干净的的燃烧
村落 已不见当年的马厩和车辙
麻雀衔着 田垅和草地最后一辆马车
包括 归鸦隐约在树枝上的晚霞
那阵犬吠里的灯光 已经点不着山城的夜色
那把祖辈敲响平安的破锣 改成螺号
如今的涛声 只能敲打着我的寂寞
把初冬的故乡 沉落在想家的路上
冰骸的山谷或河流 在前几秒钟还是流动的琴声
落荒在眼窝的雪花 绽开着梨花的笑容
飞过水面的水鸟 又飞走了
留在水里的时光 有了我眺望的背景
竟是我的水边 结进冰里的枯草
而后划开的天空 给了我人非草木的怀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