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弟弟头枕着爷爷的脚盆
大堰坡在南,松树林停留在记忆里
坡西积叶沃沃
我们身处于木树洼
二十多个蜂箱直抵我们的脚心
千米渡槽离脚心五百米
——这些都不重要
弟弟说多少年没有看到老鹰
可我看到了——无数的老鹰
正朝我们的脚心而来,啃噬着
我们的脚掌
——这是多少年前的清明?
三清观下的世界是多么沉寂
杨家湾的三个小学生在废弃的谷场里
好奇的打量我
是的。每年的这个时候我注定回到老家
除了祭坟、朝祖
还想再一次回味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草长莺飞四月天,老鹰再一次地俯冲而来
我躲进爷爷的腋下(事实是我从没见过爷爷)
金色的夕阳多么饱满,我能看见的鸡嗉子
在老鹰的翅膀下。谷粒也跌落下来
“鹰子石还在吗?”我这样问弟弟
“现在只是一块石头”
当我驱车返回,满山上坟引发的篝火
烽烟四起?是的,烽烟四起
鹰子石正在火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