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色遍地铺张开来的,是冬天说话的声音。
鸟的思想在寂静的巢中,被时间一丝丝地,风化成
羽毛般洁净的鸣叫。
用黎明的眼睑走动在雪地上的小树,是目光中惟一可以眷念的
火苗。并且把闪烁过的蓝,和她的故事
遗留在女人透明的乳房后面。
一袭雪色的长裙,漫不经心地走在鹿千年的梅花上。
手指从长发的歌声中掠过,向着一首诗的魂魄
飞去。
用耳朵贴在雪花的名字上,一羽会飞的鸣叫
把我遗忘在了马车结构简单的身姿后面。
在我空洞的声音中恋爱的,是一对在白色石头中央
冬眠的蛇。
在我透明的手掌上奔跑的,是一滴把绝望度化成了冰
的泪。然后,坠落在叫做坠落的过程之中。
还是那棵走动着的小树,把手伸进词汇们的宽容
看见了一枚雪花的疲惫,和它的年迈。
在风妩媚的肢上,用银子经典的铃声鸣叫的
是雪花。
和我一样,在地上生活,并且渴望着飞翔的,其实
是雪。或者鸣叫累了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