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缀满了藏语的情歌,上山来了。于是
松鼠精致的窠周围云烟四起。杜鹃们,一夜之间
成林了。杜鹃们,一曲散罢,成花了。
朝着白天的白漫去的花朵,是花。
朝着黑夜的黑逝去的身姿,是梦寐中妩媚的
松鼠。
藏人的马,驮着经书中阳光从山冈的那面走了过来。
前面的影子是藏人中的藏人
把珍珠的头一抬
天就蓝得不是蓝了。遍野的杜鹃林,把所有
被称为杜鹃的事物,飘怡在花中
朝天上走去。
松鼠在清晨稀薄的光线沉思成松树的时候
杜鹃们成了花的妖精。她们的腰肢,随坠落的
露水进入了思想。
松鼠映在青石上的身影。被风一拂
向西方至纯的月跃去了。在藏语搭成的桥上
哪一只松鼠
在我途经的杜鹃林中把窠芬芳成她们的
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