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胭脂浸过的目光,把杏黄的纱印成了一道帘子。并且
一样地垂下来。
其实,纱是雪一样走动的白。狩猎,抑或作为奔跑的马
停靠在屋檐迟暮的琉璃之中,
雪就这样不停地下着,宛若女人矜持的身姿,不着
丝一般透明的粉黛。
需要从楠木品质的匣中,移出那方早已成为传说的霞帔
轻轻一抖,把满身的红弥漫起来,然后,雪花状坐在
帘子的帘中。
选择杏黄的那手,想象着更多的春天,和院落中击打过
睡眠的杏。花儿们是曾经的河,绽开在金玉中间的歌声里,
杏,是对岸吹箫的身影
是一种熟透的绸,铺展开时的味道,盈盈地来回。
需要用漆的样子,把楠木的秋天纹丝不动地竖起来。需要灵巧的手
把目光的家俱拭亮。需要一种能够将声音和手势放大的颜色。
需要一种可以扶着身子,又不露声色的
节气。
身后是一眼欲望的冰,缄默着的井。唯一的温暖
来自轻纱状的杏黄,
如同匣中燃着的点滴夕阳。被人谨慎地捧着。
丝,顷刻之间已经背叛成铺天盖地的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