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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一年我伫足山脚仰望着山峰,
是因为那雪山颠上高高的雪莲花，
它在寒风凛冽中袅袅立于仙境；
那一年我躲在河边柳树后偷偷瞧你
是因为你是落日晚霞孪生的姐妹。
你梳洗着长发和水中的你顾盼相怜；
那一年你为我捧上浓香的酥油茶,
是因为我第一次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我便用音乐和诗歌让你柔情似水。
二
如果你为太阳歌唱，那我就是太阳，
它不会酷热而变得清凉；
如果你为月亮歌唱，那我就是明亮，
每个夜晚都会洒落一世的银光；
如果你为雄鹰歌唱，那我就是雄鹰，
翱翔在你头上为你守卫着一方；
如果你为我歌唱，那我会欣喜若狂，
我就是你胯下那匹白色的骏马，
心甘情愿驮着你走遍海角天涯。
三
我们转动着寺庙那千年的经筒，
千年之中有着千年长长的忧伤，
它没有遗忘，仍用沉默的旋转
怜悯着万物的轮回。它被你的
指尖唤醒，仿佛因你的触摸而使
它永不言说的苍桑变得慈祥。
我们一同跪下对如来双掌膜拜，
不是为了企盼平安和福愿。而是企盼：
此生在天能比翼，在地能连枝。
四
只有我们，而没有世界。只有
白云，而没有天空。只有爱——，
它比青海湖里的水还要清澈。
只有歌声，我们在歌唱或无声
的咏叹。只有我们在清晨或傍晚
聚集了无数的鸟儿和牛羊一起狂欢。
哦！只有我们，哦！只有我们，
那些世俗和沉重的，那些哀愁的,
都离我们很远，很远......
五
我喜欢你的睫毛如泉池边的藤萝，
它舒展着你水汪汪的叹息，在你
光滑的额头下守卫着生命的呼吸。
我喜欢你舞蹈时柔软的腰肢可以
弯曲成一个个奇妙的意境，灵巧
的双脚踮起时急速如鼓被人敲击。
我更喜欢你沉思时和灯光结为一体，
仿佛你溶入大地，溶入神灵，溶入了
你在托腮时悄然把我放进你心里。
六
我们害怕时光又喜悦于时光,
因为成熟的青果不摘就要坠落，
命运开始显现的残酷是你要离去。
我该如何描述那时离别的断肠？
世事变幻莫测，无常得让人心伤。
既使是千万遍的山盟海誓，既使
是你无数个夜晚编成的连心结，都
不能抚慰那未知的恐慌。我们匍匐在
雪山神前许愿：不奢求来世，只求今生。
七
采撷一束花送给远方的你，只是想
让你看到春天的绚丽；让你知晓：
你依然和它一起在我的思念中绽放。
为你用诗铭刻，只是为了永恒这应该
永存的独特；只是为了让世人知道：
你在梦幻中亦如永远的梦幻。
而我爱上你，也因你是唯一中的唯一，
如同你的发梢在风中飘拂的温柔，
那丝丝柔柔都是前世未了的牵挂。
八
如我为你祈祷，我祈祷什么？
才能使你能够聆听并为此动容，
既使在不及之处，仍能以泪水
保持着如同磐石一般坚定；
如我为你思念，我思念什么？
才能使你感知而让你也思念
并一同在思念中相会，似苦行僧
的虔诚呵护那份执着而不后悔，
既使我们要孤独得面对所有的强大。
九
你在城市中穿行如同在田野，
总能在灰暗中看到植物，绿色，
斑彩的蝴蝶飞舞着双翼拍打在心尖。
既使在喧嚣中你也能娴静，透过
繁花似锦的虚浮用笑靥洗净，
仿佛你沉浸于自身如同圣洁的天庭。
你总能在雨水过后看到街面水洼
粼粼波光。那时你倚靠在廊柱上，
会心的笑意如同我行走在那里。
十
那时就是我在呼唤！那一刻我摊开
你所有的信不是为了阅读，而是
能从纸上看到你呼之欲出的影姿。
那一刻，我把所有的温柔都注入
笔尖，想要用最朴素也是最动人
的字眼证明你就是此刻雨后的彩虹。
那一刻我潸然泪下，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颤栗于把自己托付给你的狂喜。
那一刻，你是神，我也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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