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极端的快感
是不是爱
一个东西
可以随便说它是什么
可以吃
也可以用
但你不能抛弃
作为象征
它的珍贵在于它的性质
在于对它的珍视
在于它一直在我内心
在于它
始终没有坏
在于它一直让我认为不坏
在于
它始终在我怀里
的确，我相信
就是一个蛋——
一只美丽的鸡
某一天，从此产生
更老
该尊重他还是离开
用一个同样更老的形象概括
他肯定还不够晚年
用一个年轻的思想看他
可能就老啦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是否应该拿一些顺耳的话
让他满足，好受或者
给他一些笑容
无论如何
我很难
表示恭敬
我不会看低年岁
更不会贬低他的老成
他的后代都是了不起的后代
他抽烟的样子像
他喝酒的样子同样好看
然而，就是难以恭维
就是不好意思
再说好听的话
我说的是语言——
总之，很臭
老掉牙的词儿
在舌头上翻来覆去
一如糖豆儿
同无可救药的传统一起
无可救药——
尤其是词
早该咽下去的甜
还粘在牙上——
喋喋不休的
更肉的肉体
更老的东西
根本不能与儿女的漂亮相比——
我是说诗
这个东西
有头有脸
与那几年比较
与那时论高低
与一个年代做一个打算
悲哀不言而喻
岁数不能自拔
就像我并不缺少
我的水
我的尿
我的血
我的神经
我的思想
尤其
我的头
我的脸显得更大
更大的悲哀是
只有这东西
唯独头发少了去
无序的节奏
有效的句子
贴在长相思上
我接受
那快感
一般人
却很难启口
在低头的瞬间
暗自兴奋
我只是说出来——
我快啦
我好啦
精神多啦
我很爽啦
啊——
对恶人
就像与无知对抗
出一口大大的恶气
也在所难免
悲的玩意儿：瓷或者蜡
替你感到可悲或者
你过去的可悲
现在我刚好发现
居高不下的玩意儿通过一张相或者
由于某句诗或者你
什么也不是
或者
干脆就是玩儿鹰的
所谓君子或者——
或者你
有太多或者
令人生疑
不就是瓷吗
一尊不动的家伙
又像蜡
没有思想的人
好像人，跟人一样
那肤色
在上等蜡像上
我不止在影片里见过的
尊位上的思想家
多么不可一世；或者
一个著名的人多么操蛋
真把诗搞好
就坐稳当
晃悠很了
语言会闪腰
我抽上烟捏你的脸
一个中年小子
你是孝子吗或者
更人
但你
的确是蜡或瓷的
一切
我的脸在我头上
我的头在我身上
我的身体在我脚上
我的脚在我所站的位置上
我的位置在我下面
我下面是一块地方
地方
在我的手摸住的一个点上
在我看见的眼里
眼在我各种肉器官里暗闪
器官在各种骨头的想法里跃动
想法在太多想象里
一块平原更多的呼吸 思想
思想，说不清的欲望和血
我的嘴，我的气，我的生殖
我的胃，我的肠子
我的上面，我的中间
我的下面
来自我，属于我
被我所用。我那物件
通过他，发出声音
只有通过你
认识自己
指甲
伸给这个世界
我手上的指甲是十根先锋
我抠鼻子的时候用它
我写字的时候用它
干很多事的时候用它
很生活化
跟我的意志到处生长
我知道我
并不能小看它
一条破街
彻底相信它的由来
进到它的门上
一些锈迹
我舔了舔
留在手上的暗红铁沫儿
有点儿甜
有点苦
有点滋味
一时说不出更好的感觉
已经无法说出更多
我很久没有另外的感觉啦
从1978到2010
至少，三十二年
这段时间钉在我的成长里
破旧如初
就像那年它是新鲜的
现在破啦
让我想起一双鞋子以及
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的勾搭
另一种味道
无比快感
我一直体会不到
浏览
一场风花雪月
解决很多事
包括一位旧人的相思 当她
将一支烟掐灭
世界 像一张空白
等待未来
其实 我这个旁观者
一直在伟大的爱情旁边
我的羡慕来自
被俩人感动
我多余的影子
停在那不动声色的路上
无法言语
而我的确在眼润
一部长剧的老年
酷似金婚
竟促使我这一代观众
留恋
忘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