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怀念一九九0年春天
把一堵墙凿开一个洞，夜色升起来了
把台灯拧亮
把迟到的时钟调准。
广场很远，空荡的身影没有一点回声
没有月亮，星星落下来了
一双水晶鞋
在美人鱼的呼声中叫嚣。
我在逃亡中把你的小提琴送到远方
胸口上的十字架，宁静而苍茫。
韭菜花开了，海的涛声奔腾而来
你的泪还原成水，黑夜还原成灯火
一柄铁锤还原成天空。
2、 那只鸟在视线中越飞越远
我走过一座一座的村庄，银杏叶子一片
一片落下来
金黄，有点冷。
我从一棵银杏树走进去
又从另一棵银杏树里走出来
刚好被一只白色的鸟
看见。
远山不远，浮在雾气中
那只白鸟在视线中越飞越远
直至不再看见。
3、 一个中午。或者风暴
向上、下坠。肢体摇晃。
一种狂妄的风源自内心。不可遏止的冲动
咸涩的雨。泪。绿叶满地。
把已经很长的黑发
拉得更长。
一柄有机绿茶的太阳伞绿得刺眼
摆摊的老妇人已经丢失。
卖冰棍的小女孩蹦蹦跳跳
童装上的小黄狗在尖叫。
一辆蓝色摩托车开过去了
排气管冒着白色的浓烟，却没有声音。
4、 黑，或者白
我必须停下来。手中的匕首，烟雾缭绕
这鬼城飘起的黑发越来越长
越来越白。一朵红玫瑰慢慢地开了
缀在教堂钟楼的模糊的秒针上
是唯一的光亮。一个个男人披散着黑发
一个个女人披散白发，张着嘴巴说些什么
没有声音。我糊涂啊，一只花猫的头、脊背和尾巴
有些黑、有些黄，但大部分的白自脚趾升起
跌落钻石和戒指，叮叮当当，漂泊无声。
我发现漫游黑背鸥扇动胸膛的白
呈一字线型滑翔
在自己的雕塑的上空，一动不动。我真的糊涂啊
我站着的时候是黑，弯下腰的时候是白
躺下去是白，坐起来是黑
黑或者白，白或者黑，分不清也道不明。
5、 我是难以去马来西亚的
我是难以去马来西亚的。中国的Q记们
你们应该大胆地往马来西亚的上空中飞
阿兹米和阿莫扎希在北京的城头
挥动五颜六色的喇叭花，开放的套餐
要套住中国游客。中国的Q记们
马来西亚美丽的风景开满了喇叭花
已经向你们吹出免费的邀请
吃免费的早餐、午餐和晚餐，还有宵夜
你们的飞翔是免费的，栖息地是免费的。
马来西亚官员要把马来西亚恶徒
对中国公民的侮辱变过来
要把坏事变成好事。马来西亚的危机公关
看准一些中国的Q记手中的笔头能生出花来
也能把喇叭花说得天花乱坠。
我是不能去马来西亚的，免费的喇叭花
也不可能在我羞涩口袋里吹吹打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