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清冷刻板的王城大道上,
一个佝偻蹒跚的身影,
缓缓挪动,
这该是一页独特的人生书写,
或者是溃乱岁月长河中一粒无奇的鹅卵石,
只是那身影潜行在晨曦的微光中,
完全不再有咆哮的身姿,
此情此景,
我的眼中泛起两团悲怆的薄雾,
疾驰间与那个身影擦身而过,
撂下一段与己无关的余生,
在尾灯的流光里残喘,
我悲悯这样平凡的生命,
却又无力摆脱自由坠入的嘲讽。
午后,
学府立雪路与厚德路之间的跑道上,
一个由内而外弥漫着颓废的身体,
却以咆哮的姿态昂扬着奔腾,
脊梁裸露在赤日下,
不断渗出暗夜里失眠的焦灼和潮闷,
难以排遣的情愫堆积成莫名的愤怒,
咆哮而出,
正应了这紊乱的世间,
树荫下有一对默然对峙的情侣,
突然以相互咆哮的方式,
开始了对爱与恨的抒发,
散落的烟蒂与哭湿的纸巾,
是一段与己无关的爱情最后的存留,
我开始担心年少时的我,
为何能够咆哮着一路走来。
黄昏,
人生行进时的艰难与调整,
只是对我来说似乎更多的是艰难,
心脏开始一次次突然感觉滑坠,
把呼吸拉扯的很深很窘,
金城寨与望春门之间的与己无关,
却捆缚了屈指可数的一个十年, 当明白了生命需要另一种方式咆哮的时候,
源动力却在莫名跳失,
十年间稚嫩而愚钝的叫嚣,
或许是对生命的进深体验,
权且这样自我安慰,
是花繁锦簇之后走向澄净的一段,
可悲之人的美丽人生,
后脑偶尔有失重的错觉,
没有想法地生疼。
深夜,
洛河之上升腾起浓重的寂寞,
极目眺望这座酣睡的城市,
湮灭了崛起和没落交错时的痕迹,
散尽了秀才与纸贵的儒雅,
像我一样丢失了睡眠的人,
虽没有历史大气磅礴的吐纳,
却也可以较之常人更多揣度古城的心思,
有风咆哮而过,
脆弱的我更加噤口卷舌,
俯瞰河道里纠缠撕扯的水草,
有一束束草尖咆哮着刺出水面,
在路灯的渲染下显得苍白而遒劲,
想要抓住什么,
也抓不住什么,
正应了徒劳而败废的天命。
几段跳跃性呈现的文字,
一段时期积蕴起来的闪念,
有太多咆哮的情绪在里面,
终是失声,
这就是我们淡凡无奇的生活,
灵感开始疏离肉体,
玩弄文字或许就是不道德,
正应了某君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