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光,
摇曳如虚渺的青烟,
目送那婀娜的升腾,
突然觉得生疼,
误把幻光错觉为泛光,
伸手抓去,
握住的是嶙峋的品性,
不知将丰满遗忘在了何处。
我的时光,
以一条狭长的暗河而蜿蜒,
河面上,
绽放着黑色的莲花,
妖冶如深夜。
说我脚下踩着无数的尸体,
我却看不清那是谁,
当你洞穿我的无耻,
我重重倒地,
才看清了那些一模一样僵滞的容颜,
原来是我忘了在邪恶的夜里,
死去了多少回。
我抓狂着翻寻自己的真身,
彼时,
灵台亮起一盏灯,
发现每个死去的我的胸口上,
插着刺眼的童贞。
我没有天使,
她们只在明媚中飞翔,
怎能一头撞进,
我阴冷的怀里?
当我用拳头砸碎自己的无助和惊恐,
一只蝴蝶悲伤地逃向窗外,
我狰狞的目光突然看见,
那蝴蝶有了天使般飞翔的姿态,
只是, 何处才是她奋不顾身扑向的火焰?
我刚要燃起一盏灯,
却发现枯竭的灵魂难以给养,
于是,
某个时刻的某个角落,
常常忽然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死去活来的痛苦在眼眶里打转,
我愣怔在那里,
与整座城市的人们擦肩而过。
浮华的另一面,
有着孤独的宁定,
如同灵魂深处都有一盏青镫,
那青镫盛满了灰烬,
只在独醒和痛彻之时,
偶尔泛起几点火星,
又转瞬即逝,
正应了我们的浅薄。
历史尚且如此,
我们又怎能在一眨眼的历史间,
让一生变得厚重。
或者,
我之外的我,
恰是一盏失芯的青镫,
所以,
我决定抛开一切,
遥指白发三千丈,
让南普陀的灯芯,
成为我一生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