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前的聚会
雨水将浮起一个节日
起伦说，就以这个节日为名
邀朋友们聚聚。于是我从写作的书房出来
韦白在老树咖啡等待，我们先在那里
度过这个下午。六点，会有更多的脸庞
在约好的酒店出现，我们和一些朋友
陆续从雨水中穿过，让等待的灯光
一次又一次推开桔色的餐厅
现在我们围拢一张桌子，欧阳白
递上两本诗集，每个人
在扉页上写下名字。现在算一算
已经多少年过去，起伦的头发白了
唐兴玲抱着睡去的孩子，鸥飞廉的背包
刺绣着六十年代的口号，汤凌时不时更换
挂包的钩子（好像每一个会随时折断）
汤集安总是微笑，他和最后
到来的匡瓢，解释以茶代酒的原因
往事不断在红酒杯里晃动，第一次的认识
时光里的误会与和解，仿佛一切
都在我们身后，随意拍打着肩膀
灯光仿佛越来越亮，渐渐变大的雨声
无法在肩膀与肩膀之间插足
在脸上闪烁的永远只是时光
我们是否回到了过去？一直倒扣的船
曾经在岸边等待过我们
现在它依然在那里等待
生活是否比诗歌重要？我们的谈论
连接起下一个凌晨。从这时候的窗口望出去
一大片灯光，仿佛星星落到地上
在尘世中布下密集的温暖
不存在的事物和存在的事物
都在同样的时刻出现——当我们
终于起身离开，雨水已经停止
每一个阶梯上面，都不再有轰响的泥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