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陪病母有感
文/翟文熙
母亲平躺在祠堂的草席上,枯萎的身体像一片
干竹叶,她眼中的余光掠过浮云。
父亲坐在红漆杉木供台上的神龛里,面容静穆
墙壁上的壁虎不时念着他的名字。
一只失明的蝙蝠穿过昏黄的灯光,在发黑的屋檐下
高低穿梭,捕食着针芒一样锋利的蚊子。
我有时看着母亲,有时看着父亲,喉管里塞着石头。
在生与死的世界,我们像三个国土的人。
世事沧桑,只有蟋蟀不倦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