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村沿着回忆走来
槐树村的娘儿们,裸着臂膊,大腿
三三两两围坐大槐树下
绷紧细线扯脸上绒毛
最大胆的男人也不会擅闯误入
倒是树上的小青虫最色
它们从直升机上垂下一根透明钢缆
悬停半空偷窥
晚上纳凉,没了男女界限
男男女女毫不避嫌
睡在铺于槐树下的竹床,门板上
不远处,草渣堆里冒着浓烟
里面撒有六六六粉,那是爷爷在熏蚊子
女人的血是凉的,类似蛇
后半夜她们抱着小孩陆续回屋
只留下男人们在槐树下打呼噜,说梦话
促狭鬼把幺叔的凉床抬到厕所上
大呼失火啦,幺叔一骨碌爬起
扑通掉到厕所里
成了我们村早间新闻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