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
堂妹叫平兰
家里穷
只读到小学二年级
她大伯是我大伯的堂兄
我大伯的堂兄是个麻子
生产队记工员
一天晚上被蛇咬死
平兰的母亲
我的伯伯得了怪病
口鼻走形
四肢不激动也激烈颤动
后来在屋后塘里
淹死
平兰有两个嫡亲哥哥
一个子承父业当记工员
一个学兽医
腰里别个皮套子
串乡劁猪
平兰的娃娃亲
一个新农民
新在读过高中
落榜后
皮鞋换草鞋
平兰很美
是家乡的陈冲
出嫁时
我赶回去做舅老爷
坐在送亲的拖拉机上
直流泪
那夜的星
一一收入囊中
想起她时
就掏出几颗
照亮我的伤痛
人生多么偶然
充满侥幸与不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