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远的,遗忘的,又在眼前
三月,春风未经许可贸然闯入我
过于沉重的孤独,我在匪夷所思的林间漫步
这些树呀,从秋天就开始脱衣越冬
夏天却穿着过多的衣服,春天穿比基尼
最先长出的染色叶片,挤在一起就被叫做花朵
人们这么做,加速了花的零落。苍白、羞红的花瓣
飘坠池塘,荒野和迟钝的溪流,给枯索的大地
平添几分明媚的忧伤。而真正的花
人们所说的叶子,谦逊,质朴,本能地拒绝镁光灯
它们是变了色的向日葵,它们不大喜欢人
拿它们当花消费,它们受不了色情的目光
它们宁愿肥了牛马,也不愿瘦了情人,诗人
你为什么如此谦卑,不像玫瑰那样迷人,害人?草啊
我从未想过问你,是什么力量引你来到凡尘
你待的地方就是我痴迷的地方。何必飘洋过海
何必离群索居,让我靠近你,在你平躺的旷野
在你微蹲的灌木,在你挺立的乔木
在你缠绵的葡萄藤间。穿绿衫的哲学家 先知,我对你的玄妙了解不深
只能痛苦迷惘地亲近你,你蓬勃的睡梦
是我背离重又皈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