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永远的放逐
一
蓝天如水，群山似礁
在山溪，在峡谷。你跳跃
恰似一条顽皮的迎水的鱼
白天吐一个金色的泡
黑夜吐一个银色的泡
森林在水晶中飘摇
像柔美的 水草
美人鱼流着泪
悲伤像长发披肩的风
缱绻。缠绕
盐分滑过尾鳍 再也找不到
长咨嗟 以45°侧身西望
而今，你被人咀嚼
宛如一根刺卡在平原的软腭里
二
丑陋
生硬
枯涩
冥顽不灵
离开了集体，不再美丽
三
如半截
因噬咬开山工的铁镐而崩掉的牙齿
如一块
因悼念失贞的少女而不该竖立的墓碑
这顽石斜卧在那里
阳光驱不散 它内心的阴暗
暴雨淋不湿 它紧裹的邪恶
狰狞。险恶。蜷缩于幽暗的一角
冷不丁将旅行者踢上一脚
四
这微服出巡的高山
你躺下去是一条青石小路
你站起来是一座摩天大楼
纵使 流落莽原平川
你也 不改山的奇观
五
我们都是一些可怜的鱼
永远也别想到岸上去看一看
我们的刺
还不够将自己的肉体刺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