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绵长的泪。
打湿 我,
直到 你从我的梦中醒来,
在另一个春天
选择 门前一棵婆娑的槐树
和亭外那条 潺潺流淌着
故事的河。
月光的碎银,数疼了
一九二七----祖母的莲。
你说,我是父亲颌下
紧系冷暖的 馏扣
可我 更是你眼睛里,
努力擦拭的一滴清泪.
揽住更多的冷.沧桑的额,
写满一场雪的圣经 。
在父亲最后的凛冽里,
你的落发,一寸一寸的 白了霜月
你们都去了。
去赴一次永恒的约定。
母亲,你魂断苍生,
残阳的血指,缝补着
一群未抵的明媚
我冷却的灵魂,仿佛于雪颠之上,
躲过陌生的人群,
于斑驳的经文,深居简出
在一阵紧似一阵的秋声里。
在半榻冷笺,和
每一寸 往事的呼吸里,
我 看见自己血红的孤独
我云一样的渴意,
手执一段白莲的时光,
而 无处投递的是,
那件越冬的棉袄
我只是虚构着,
一身幽兰,缀满
你心思细腻的珠玉,
于 瞑瞑九泉泽惠
燕子般的为你,衔一串神来的日子
若能,让走失的天空,
重回你的人生,---母亲!
我近乎枯草的生命,
从一朵雪花起身,
碎裂的骨质,如你,
竭力咬住双唇,
望着窗外,望着天上,
直至,一只青鸟从头顶 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