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五月了
一眼尘世的波长。道路都已
荒芜,随风倒伏的棘草
沉寂地下的砾石,和残梦中打湿的
句子,从影子的角落里复出
伸出触须
天地不羁,一样飘来午夜的红唇
赤橙黄绿青蓝紫,那么多
缤纷的色系,你是我纯粹的哪一笔
春天脸上的潮红不是还没退去吗,
为什么 我瞻望的曙色,会夹杂
抑郁的笔触?
黑夜 是华丽的蛊。贴紧夜
我分明听到 一场不曾远去,
深层的陡寒,于一次远足的冥想
远了又近了,是谁 在耿耿长夜
独自缝补处女膜,留下伤心的红
谁,背负孤独的使命,一个人。
践行着生命的诺言;于海的颤音
里迭回,站立成黎明崖上一颗青草
或许站到了一枚光鲜的反面
想象系在山颠上幸福的红绸子
于跃动的晨光,默读一只过雁
之后的点点清愁,疏离、验证着
的南山的模样,在纠结的路口
一再撕扯。就在侯鸟失翼的纬度,
潦乱了风的纹理中,获得一片月光
午夜十分,我的慧根,瞬间委地......
犹如一重深埋底层的冰与火
渴望相融。而相融是黑与白
昼与夜的交替。那么近,却又是
那么遥不可及。它缘于山缘于水
缘于庄园,也缘于神灵。
没有人,像我 把爱读成了圣经。
我惊诧 在一首疼痛的诗歌里
邂逅你。从黑夜中剔出月光、温度
和一个男人丈剑的阳刚,我甚至
将一生矜持,服就一瞬的唯美,
如我 冰凝已久 渐次打开的身体
只想以女人的名誉,受孕于
原罪与尊严。你若敢敞开、并在
男人的胸膛,存留一粒赤色的丹,
苦难将于一滴垂露,绽开岩石的微笑-----
以每一步荆棘,翱翔佐证
它即是废墟,是每一寸被爱着
密布蝴蝶的天空,也是瞬间的天涯
于是 我学会做自己的上帝。
以白合的姿势,对白灵魂的画布
我看见一次春风的败笔, 残留
一生抹不掉 孤独的步履,于是
我对黄昏说不,独自行走于
天堂与地狱之间。如果有一天
卒然倒下,于一纸江山,就将我
置于一片净土,向东。以神的圣召
开始亲近河流、山林雨滴 以及温和的风
和那些蛙声 乌鸣,和我忠实的字画
南山的马。在黎明被刺破 殷红
第一声鸟鸣之前,用最后一寸黑夜
弥合自己
那时,远山 还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