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独自沿着霓虹辉映的河边走着,夜色笼罩的平静水面上,倒映着城市和长桥。恍然间走到了灯火阑珊处,可是我并没有落泪,因为我没有爱情。
A
我曾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
在路上的时候,我杲杲地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脑中一直想着两句诗: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恸时握不住一滴眼泪
不久就该到目的地了。可是,姐姐,这里的路没有尽头。这条路也无可幸免。
来到这里我只是为了完成儿时的一个梦想,因此并没有刻意去找寻你的足迹,偶尔经过你曾提及的地点,觉得很熟悉,便期待着你会忽然出现。
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总要听几遍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假装在目的地住着一个我日夜思念的人,我们忽然相遇,望着彼此,无言以对。
那晚我一个人爬上岳麓山,又一个人走下来。没有人等我,没有人找我。我站在岳麓山上,远方没有尽头。
2
只能原路返回,走到灯火里去。偶尔驻足,凭栏远眺远处的灯火或低下头来看看河面上漂动的灯舟。耳边萦绕着欢快而温暖的小夜曲。
行至某处,看到两个人影在拉扯。一个中年男人拉着一个中年女人,做出挽留的姿态;而女人哭闹,喊出“你这个没良心的”之类的话,似乎是执意要离开那个男人。
十几分钟后,女人作出了妥协。男人一把抢过女人的包,一手拉住女人的衣服,将她带至路边。依据两人的衣着和言行。我猜想着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男人和女人坐上一辆有些破旧的摩托车,女人坐在后座环抱着男人的腰。男人说:“我们回家吧。”两人便在马达轰鸣中留给我一个背影。最终被视野尽头的路灯吞没。
而实际发生的却是——男人拉开了一辆豪华小车的后门,女人竭力想挣开男人,声泪俱下地喊着:“把我的包包还给我,里面还有钱的,还有钱的。”
我将自己从美好的幻想中艰难地抽离出来。我只是个路人而已。
还是离不开钱,我想。
多么无聊而可笑的路人,随即我又自嘲。
B
那晚,我写了一首诗,塞进了旅馆的抽屈里。
第二天,我离开了这座城市,除了一张地图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当然,我没有遇见谁,也没有谁忽然地出现。
儿时的梦想已经实现,我觉得很幸福。
旅途中我尽量把自己当做一个孩子,尽管我正站在孩子与成人之间的路口。进退两难。
3和C
年少甚至年幼的心总是那么敏感而单纯,对成人的世界充满迷惘和惶惑。
不过,也许只有这样干净而无所期望的心才会是美的吧。
我想着,背起了行囊,一路虔诚却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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