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生活很忙碌,或者也算不上忙碌。只是有很多的事。每天一个花样。乐此不疲。 ——题记 我觉得自己老了。 虽然我最近一直在看有关于心理或者励志的书籍,企望从中可以寻找到些些年轻的热情、梦想或者光明。 可惜我仍旧在这个蛮荒苍凉的尘世里摸爬打滚,一路跌跌撞撞,我突然不由自主地觉得累,然后很清晰地,觉得自己老了。 虽然我昨天才写下“二十四岁相当于早晨七点十二分”的话,一边一边告诉自己未来还长远着; 虽然我一直对小白或者曾经的自己或者一些姑娘们要死不活、无心向生,或者感叹命途多舛、生无可恋的行为和举动表示极其的无语。 但我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这样的想法。 我记得上一回在蕾蕾那里看到季羡林老先生的书,我就说,我觉得人生还长,学到老,活到老。 我当时突然觉得世间的一切充满了乐趣,可到头来,我还是无法抗拒地感觉到年华的流逝和岁月的苍老。 我常常在镜子里面看自己,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之后,这张所谓的青春的面容还会是哪种样子,我觉得茫然。 昨天姐更新了一条心情,她说“那些年因寂寞而才华横溢。如意的太少,勉强的太多。” 而我也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文辞的无力,笔下生疏,少了从前那些蹢跃起的光与热。文字已死。 当我如今拿着陌生的词牌产生陌生的情绪触动陌生的键盘写下的都是错乱的零散的词句。若说一年前的我是灵动的清亮的,那么如今只是死寂的沉闷的。记得前几天看《穆赫兰道》,虽然说实话我没大看懂这部诡异的百合片子,但是当那两个人去到那个诡异的俱乐部。诡异的场景,诡异的表演。 我听见,silencio,我突然觉得悲伤。 我想我再也没有办法驾驭文字了,不是因为高三的学业使之荒废,不是因为父母的指责或是赋闲的散漫,而是因为没有热情了。 没有当初信誓旦旦的抱负,没有当年潜心诗词的初衷,我无法写出姣好的文字,凝练漂亮的故事。 都说文字是写给自己看的,而我也确实没了兴致。 我的思想如同一潭死水,我就像是在潭水中跳脚的臭虫,远离了光与热,腐朽地接受逼仄而沉寂的生活。从前有人说我写的东西太过于悲伤失望消沉敏感或许该称之为“为赋新词强说愁”。说到底我还是有很好很好的生活的。可是谁又会在愉快的时候拿时间动笔写字呢,何况至少我以为,现如今唯有悲伤是世人共通且足以共鸣的。 于是十八岁这一年我荒废了书籍,并且美好地死于文字。我不难过,也不打算悲伤。 今天早上爬起来看《过于喧嚣的孤独》。第一页上,打包工形容自己是“一只盛满死水和活水的坛子”。 整本书的氛围让我觉得压抑而又兴奋,迷茫却又满足。优雅的文字,美好的结局,而我始终相信,他最终是平和地接受了他的命运。 于是也就够了,我在这条路上蹒跚着踽踽独行。无止息地寻求着光明,可是佛法无法引导我,禅意无法打动我,旁人的经历无法触及我,长者的教诲无法说服我。 于是我仍只能一个人独自在这条长长长长的路上蜗行摸索,体味着千疮百孔的百态人生,享受着社会里挣扎的苦楚与为难。 我说,我没有什么梦想。小时候想做老师站在讲台上用丰富华丽的知识愉悦课堂。后来想做一名律师学习法律在社会主义国家用权力捍卫权利。再后来想做一名中医开一家药铺子,如果自己有能力有资本就去偏僻的山区行医。 只可惜沦丧的事实一次一次地触碰我的底线,我也曾经大无畏的信守过,哭闹过,做足了反叛的派头。 可是现实的浪花拍打得太激烈,激烈得使我软弱卑微的身体再也无法动摇半分,意志选择了消亡。于是我妥协给既定的路连同既定的生活。 昨晚上被一件小事触动,更新了一条心情。 “我喝的第一瓶酒抽的第一支烟翘的第一节课是六年前。我看的第一场的美职篮球赛是五年前。 我填的第一阕词写的第一首诗是四年前。我第一次和一个人脱了鞋袜淋着大雨回家是三年前。 我再也不写日记是两年前。我第一次睡在操场是这一年。我平生写的第一封情书是这一年。” 暮言昨天的留言是,你提前结束了你的青春。 其实就算用我娘亲的话来说也是,“你看看你,这些年都过了些什么,幸好你最后勉强有个交代。”我也只好对她笑笑。我一直在强调,无论我从前有什么不对做了多少错事辜负了多少人的心,但我一直一直不后悔,一点也不。虽然会偶尔会想起,偶尔问问自己如果回到从前你会不会选择换一个活法,答案是肯定会。但是一切世间事都是说不清的,我现在过得还算好。我只是觉得知足到这一步我也该不悔了。 最近总是被不同的人不同的方式问初吻还在不在,似乎我的答案成为了他们觉得很神奇的事情。有一点小小的无奈。 而我只记得很多很多年前,有一个男孩抱着我亲吻过我的侧脸,虽然那个时候他不过是玩笑我也只是游戏。可是这么多年回想起来,无论当初彼此的目的如何初衷怎样,这么多年的岁月迢迢地不停止地击打过来,我却无比的怀念起当年。当年他拿着一罐啤酒说他三口我一口,我吐了他又懊恼地追到女厕所的那个午后,如此平和,而充盈。 他抱过我,吻过我的侧脸,我的颈脖,唯独,没有唇齿。 昨天和佳姐通电话,和情人发短信,说些有的没的出乎意料的事情,总结起来就是我们仨都疯了。 虽然她俩儿一向认同是我比较倒霉。然后在看《直面内心的恐惧》,看到一句话,照下来给佳姐发过去,她说,“你看,我们还是不一样的人。” 书上写“爱情、渴望爱、渴望被爱,是忧郁人格的最重要的人生课题。而他们往往爱的是自己对伴侣的感觉,胜过爱伴侣这个人。” 我不是患有强烈忧郁的人,只是说这段话比较合适罢了。很多年前也有一个人对我说,“你爱上的不过是爱情本身而已。” 所以我一直对曾经遇见过的那么多人表示歉意,却又无法停止的需要爱情。所以现在,对于我最近非常特别十分确切喜欢的祁小东先生,也表示由衷的无奈。很多事我也清楚,可是很多事我都没有办法。比如不遇见你,比如不喜欢上你。 哎,我其实最近一直在纠结,如果当初不是手贱去点什么“附近的人”,如果不是运气太好刚刚看到你,如果不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主动找了你,如果不是之后我再也翻不到你出于某种难以解释的原因回过头加你,或者说如果不是那个应用突然失效,我就不会遇见你,至少我现在就不会这么的喜欢你。 后来我开了定位,有好多好多好多的人和我打招呼加我,我竟然也出奇耐心地一个一个问了,果然那之后,丫的它再也没有出错过。 哎,真的是,运气不好。我和你说,我一开始喜欢上你,除了你的表相蛊惑了我空虚的内心,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你在我一百米以内。 我想有一段正常的感情,我可以做到所有我能做的。 上次上传了一段话,是我多年前很喜欢的,“如果我爱上的是一个住在对面街的男子,我可以耐心地等待长大,然后告诉他我爱他;如果他已经结婚,我就引诱他,把他抢过来;如果他比我还有钱,我就努力赚到和他一样多的钱,然后让他正视我;如果他成为了大明星,我就用钱去买他的电话号码他的地址他的一切资料,然后我要想方设法地让他爱上我。” 其实吧,当初对祁小东先生的感觉就是打算践行这段话。只是结果太可惜了。 所以,这一段时间连续不断地对你的打扰,或是因为你不理我而产生的很多情绪,一直感到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篇日志,或者不知道你会不会耐心地看到这里,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还是很喜欢你,很喜欢你,只是一切都会过去了。 书上写忧郁人格的人强烈地害怕失去,所以当初和流流说起的时候,他会说,“书子,是你太理性。”后来又说,“书子,是你太小。” 书上继续说,“这种人习惯性地依赖对方,试图靠依赖对方而活下去,完全按照伴侣的方式存活——于是她变成和伴侣一模一样的人,放弃原有的性格和喜恶——简而言之,她活在对方的思想、嗜好、观点之中——为了创建最强的亲密感。” 当然,我还没有那么恼火,何况我该无尽地感激,这些年遇见过的那么多的人,重塑了一个那么不一样的自己。 喝酒、抽烟、翘课、看球赛、读书、填词、写诗、甚至如今学乖了学做菜学开车。遇见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 这期间我亲爱的妹妹和亲爱的儿子说了几乎同样的话,他们说“你喜欢的都不是正常人,喜欢你的人都不正常。” 于是我表现出了强烈的无语和委屈,可惜不知道他们看出来了没有。 我需要爱情,一场简简单单明明白白光明的正常的爱情。可以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超市,不再有任何的不切实际,任何的虚幻。即使我很明白没有结局,我也想要一个正常的情侣之间的过程。就是这样。 我不是什么情场老手,我的感情很充沛,经历很贫瘠,单薄得我自己都觉得充满了悲哀。 我相信不了什么永恒,那是谁说,“因为你还没有遇见对的那个人。” 可是我真的觉得我老了。曾经满心崇敬文字的人如果想要放弃文字了,除了老了空乏了我确实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了。 上次和大胖说到婚姻,我们都同时觉得两个人怎么可能一直一直地在一起过一辈子。 我受不了千篇一律的生活,受不了千篇一律的一张脸。我会老,会丑,我的皮肤会干涸,我的思想会愚钝,我恐惧色衰而爱弛,我无法接受那些陌生的同情或者是可怜,我无法活得风生水起,无法永远保持年轻不老的心。我怕他接受我的完美,我怕他接受我的不完美。我怕我的完美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我怕我的不完美是彻彻底底清晰地存在的。 我觉得沧桑极了,真的。 可是我的好奇我的不甘又指引我朝另一个方向亦趋亦步。 今天去驾校报名,遇见了一位阿姨带着她的孙子,才一岁零七个月,就长得很是可爱了,白白的,小小的,高高的,黑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我抱他他哭着不让。我就觉得我还是渴望着婚姻,渴望着孩子,渴望着家庭的。我想有自己的娃,他可以可怜兮兮地哭着让我抱,或者不让旁人碰。他只是我的。有些话就是说得好,我这年纪,放在几百年前,都可以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亲了。 我看见有好多好多妹子柔情地给她们的未来的孩子写信,用取好的名字柔软地称呼他们。 于是我仔细的想了想,我亲爱的孩子,从我肚子里出来首先是她的不幸,我会诚挚地向他道歉。毕竟他的这一生即将同我这个不负责的软弱的寡断的母亲生活在一起,他将完全按照我的想法去塑造,去弥补我所有失去的和错过的。所以我只能对他表示抱歉。 我又想了想,主要是我不知道孩子他爸会姓什么,姑且就姓X吧。其实我很喜欢“卫伊书”这个名字的,可男可女,文艺抒情,可这就同样说明了孩子他爸必须得姓卫,而这个姓氏似乎很难得遇见了,所以不得不就此作罢。 听老一辈说如果儿女名字越贱,那么他们的一生就会越加平坦越加顺遂。那么我叫小七,我的儿子就叫小六,如果是女儿就小九吧。 六六大顺,九九归一。真好。X小琉,X小酒。 我会教育我的男孩子要有骨气要有勇气要有才气,如果是我的女孩子,呃,那我就给她念诗吧念诗吧念诗吧啊念诗吧。 我想要三个孩子——如果以后我养得起的话,不过也只是说说罢了,奶粉钱贵啊上学费贵啊月嫂保姆各种贵啊,除非我大三大四不吃不喝拼命做家教补贴家用——似乎也远远地不行。= =。 我想早早地结婚,早早地要孩子。可是又不能太早,虽然我娘亲也喜欢带孙子,可是总不能让她拖一个我带一个娃。我只能努力地挣钱,挣了钱给爸妈,给爸妈过日子顺便养养娃。= =。 不过如果这句话被LHY知道了,他肯定要骂我神经病。不过他对我还是好的。不过他肯定是看不到。有时候我觉得除了这个虚拟的地方,除了这些年来停滞不前下笔堆砌的文字,我有什么是值得旁人喜欢的呢。比如L。他一直固执地没有加我扣扣,所以从来不了解这些年来我最重要的情绪焚尸地。 而我也只是偶尔想起来,偶尔寂寞了,偶尔无聊了,回回他的短信,同他说说话。尤其是高三这一年,没有手机的我甚至同他没有半分往来。可是他前几天突然打电话来说,“X小七,丫的你真的假的看不出来我喜欢你。”那个时候我还在和他聊起祁小东先生,他向我表示了极度的无语。我也同样表示了无语。很多时候我真的看不出来,于是我很无语地问他什么时候,得知实情之后我开始酸他,为毛线喜欢我还一直一直地给我找嫂子,他回答“你不也一直一直在给我找妹夫。”我继续表示了无语。 感情这种事,你不说,你不做,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要很努力地去猜你的想法。然后我们聊了些有的没有,也就这样子算了。 我敢写,是因为他不看。我原来问他为什么不加我扣扣,没准儿他可以知道一个更加真实的我。他说他不喜欢这种非即时通讯的东西,他说虽然平日没什么往来但是认识八年了他还是有谱的。于是我持续茫然中。除了文字,难不成是因为当年小学他没系红领巾,我逮着他不放追了六层楼要记他名字,后来在楼下的网吧遇见他把他告了,于是念念不忘? 我不打算想了。太恐怖了。只是L的样子确实不是我喜欢的,性格也不是我想要的。 去玉峰山摘樱桃那天,黄婉芸说她想以后挣了钱,去阿根廷办一间牧场,或者种一个葡萄园。所有人可以在一起,一起聚一聚,吃吃葡萄,望望天,看看地。我突然就想起了韦小宝的幸福生活,然后就想起了当年的淡水一间,当年的不是云,当年的九张鸭。 归隐深山,老死山林,不过是少年时明明知道不可及却偏偏想着不甘心放弃的梦。 后来我想出家,><,其实我经常看见大街上那些穿着灰布衣服,戴一顶帽子,拿一个本子,套一串珠子走在大街上的师太们。= =。我觉得这将会太影响我的形象了,于是出家入佛什么的接下来就被放弃了。(不行,什么时候起,我说话码字就是这种调调了。= =。我忧伤别人觉得我是在搞笑,我迷茫别人觉得我是在搞笑,我煽情别人还是觉得我是在搞笑。忧桑。=。=) 我喜欢《突然好想你》是因为他的几句歌词。为什么我们还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和遗憾中老去。当初在ktv听到这首歌就哭了。 或许很多很多年后回忆起如今经历的一切,我会试着体恤自己,或者是感慨故人,或者嘲笑自己的稚气。 只是那个时候,一切也都回不去了。 我会指着现在的照片给我的孩子看,告诉他这是你的母亲,这是你母亲十八岁最美好的年纪,告诉他你的母亲当年也有很多很多不能离开或是不舍得离开的娃娃,可是一切都会过去了,现在都不见了。 而我亲爱的孩子,我希望留给你我的最好的样子,我亲爱的孩子,我很爱你,从当年起。 所以,还是那个样子吧。好好地扎实地读完大学,有机会出去读个研,没机会就创造机会,创造不了那就算了。 大学额外地做一点兼职挣一点生活费,然后努力到毕业。找一个稳定的平和的工作,过一过朝九晚五的生活,买买菜,做做饭,看看书。 大学的时候,还是希望能在那个女人堆里遇见一个喜欢的人谈一次正常的恋爱,实在没有就去别的学校找,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主要是毕业之后就只能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了,而我又不甘心会和哪种人结婚。 然后就是结婚,广散请帖,让那些曾经的现在的以后的好奇的震惊的汉纸们妹纸们喜欢过的被喜欢过的人都来都来,不醉不归。 接下来,结婚了两个人再一起继续努力,努力地挣票子买房子过日子养孩子。 再重复上一代的辛苦生活 与坚持。 我想我这很好很长的一辈子,就这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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