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的小船常将我引向两裸梧桐树——故乡的梧桐树。 故乡的梧桐,一棵大,一棵小,它如同一对柔密的母女。我们常叫它俩为“母女树“。 夏夜,我在“女儿“树下搁张藤椅,透过叶隙数星星,欣赏月光在地上的投影,“母亲”树摇着巴掌大的叶儿哼着小夜曲,讲述牛郎织女…… 一只斑斓的小虫从叶上滑下,落在椅腿边,好奇的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好痛!我的手飞快地缩了回来,没料想这么美丽的小虫儿竞如此“缺德“,我失望极了,搬起椅子走进屋,我不愿在树下乘凉了…… 我坐在二楼的窗口呆呆地凝视那对相依的“母女",一只萤火虫打着灯笼飞过,我探出身子想抓住它,不小心从窗口跌下,妈妈来不及拽住我,我惊得喊不出话,“母亲”树伸出树枝接住我。我轻轻地落在地上,出人意料地安然无恙。妈妈赶下搂,拍打着我身上的泥,焦急地查看我的腿脚。我仰起头,深深望着梧桐,她还是用那宽大的“手",护着我,护着身边的"女儿"如泻的银光整个地罩着地。 “圣母呀……”。我心里轻唤。 那美丽的小虫就在脚边,我捧起土为它筑一座小坟,女儿怎能让它肆扰母亲呢? 藤椅又回到了树下。“母亲"树下添了张藤椅,妈妈摇着扇为我笼题赶着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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