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耗尽前生血泪,素手研墨修正今世的所有寂寞章节,然却在猝不及防错落的长短褪色文字里,措词迷失了全部从容。
该怎么叙说,才可于豆蔻夭折的花事里,追赶上正当妖娆的华年?亲爱,我想我不能再放任灵魂在死去的年岁中狂奔,纵使,温热的掌心,还镌刻著你的眉目与名字;尽管,纸上千风仍埋葬着我的眼泪和守候。
我已无法向你解读最后一次告白晚安,是怀了怎样的心情和切盼;也无法告诉你,自此只愿漫坐时光边缘静看潮涨浪退,是如何的饮血与蚀骨,因你未曾换位淡宁去想,叶片的清绝飘离,并非决裂树干的情份,它其实仅是要以不爱的姿态,凛冽落成,永恒的慈悲与懂得。
相思耕年岁,寂冷钓春秋;血阳浇伤酒,丹心灌愁病。真已记不得这烦嚣的日子,究竟是走到了哪一个节眼,只知道,在某个更深更远的时间内,所有凉薄和隐忍又都历久弥新与现象合并一拢,之后,伏胸口喘吁作匍匐状、琴瑟叹息。
不得不去疲倦承认,这是让我颇感疼痛与无力的。明明能够走得绝裂,偏偏惊怕,尘土飞扬的身影踩疼记忆藤蔓。
天涯阅尽数恨苦,不道归来,零落雨如许。雨间相顾无一语,桃色春与天俱莫。 待把心念灯下诉,一丝新欢,旧怨千万缕。最是尘间挽不住,朱颜辞镜戏辞台。
缘份起落,早经入土。佛未明说,何以参勘?虽说春暖,在你之中;但是月圆,于我之外。
看来,一个人不论是写字,抑或是用心去爱,期间,若然过于用力,都将归纳为一种罪过。
呵呵,世事漫随流水,回眸一梦浮生。
等往事千回百转、风骨瘦尽,我知道,我的方寸江湖,仅已剩下,一个人的苍凉旷远。
吾爱,我懂你的笙歌微澜,然你终究未解,我的雪月风花。
这刹,终是明了, 所有言语,所有哀怜,要么,别入灿笑的罅隙;要不,封尘篱落的心底。
之后,关乎红尘,关乎情爱,关乎你,甚至,关乎自己,都无需再来,缱绻的提及。
待至沧海尘飞,待至桑田浪起,待到烟波浩荡的今天,已然不再囚禁我的自由和美,且再温一盏以岁月煮制的清茶,在记忆泠冽折痕里,莞尔慰问,夕拾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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