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被风卷起,缓缓下落,飘零的舞姿,眩晕的曲线,一切都出现得那么措不及防。独自踏在前行的路上,那一束风掠过我的脸颊,那么一丝微痛,却在心头刻下萧然之痕。尽管我不愿承认,可它,却终于来了,来得那么无声无息,却将一切掠夺一空。 一切全都裸露出来,我们又能怎样呢?仅可望着南飞雁划过的曲线而抒发人去楼空之伤,亦或拈来那飘零的落叶而感韶华之易逝;还又看这满目萧然独发怀旧和伤今。 来到一座山前,想找回一点夕日的余辉,可是我还是来晚了,从山头到山腰挂满了金黄,山脚被炸秃的石上,还可瞅见几朵那一簇簇,一丛丛泛黄的笑容, 咒封在山上,肃杀在风中。 菊花灿烂的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已向晚,飘落了灿烂,凋谢的世道上,命运不堪。菊花却为何这般灿烂地开。要是嘲笑世间万物亦或哗众取宠以便可以继续生存,但无论是何因,都会引起人的情殇,勾勒出内心的忧伤。为何只有你能够生存,只有你依然留有笑容。我无语,只是被多白几眼罢了。 携着一盏离愁,提着一壶漂泊就沿着石阶而上,那石阶却仍还是青石色的,不曾有何变化,一眼无垠,一掩无吟。徒留我孤单在山中成双,一块块的青石阶,一簇簇的菊花台。这又凭添我内心一丝忧愁,淡淡地凝聚。 我仍旧往上走着,菊花却笑得更加灿烂。它们似乎只为自己而生活,只为欣赏它们的人而绽放,但我看来只不过是自己无聊又无奈的一种表现吧。一丛菊花生长在一块石阶上,三朵朝上,两朵向下,几片绿叶相伴,好像花与叶已融为一体,并不冲突,也无矛盾,无需为那无所谓阳光和土地而争夺而伤害同类。这是花与花的和谐,花与叶的融合。显然生长在石中花营养不良,没有粗株大朵,但纤细的颈上依然灿烂着笑容,瘦弱淡绿的叶子仍旧展开双臂。于是无不禁有些感叹,但又认为这只不过是它们做作的一种形式吧。 随着石阶逐渐升高,视线越趋明朗。它的忧伤也逐渐淡去,只留得灿金一片,青石一痕,我无解。风紧了,发丝轻扬,面颊紧缩,任它随意肆虐,我已无心争天下,只凭一蓑烟雨任生平,于是乎,我又向上踏去。山顶已不像平常,满目疮痍,遍地枯草,还有那菊花台,但它们为何在这里却更加灿烂了,微黄脸庞,瓣瓣凝香,隐绿草托,片片洒脱,奈何不知人约黄昏,草已暮年,望望脚下的青石阶,远处的菊花台,似乎…… 北风吹,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徒留我孤单在顶上成双,风已不再那么凄凉,夜不再漫长,我一直以来就在画圈,一个,两个,然后就走自己圈,虽不曾停留,却始终不能前行,而菊花虽受尽世人的冷漠,环境的压迫,仍旧不停地爬,无尽地开,尽管一生只有青石阶做伴,可心不曾衰败,而我幸运也,恰如其花,虽不曾有所颜色,亦无味觉,正如那青石阶一般,可还要向上爬,因为每一块石阶上都印有我的痕迹,还有那菊花台。 人如其花,花如其人,人似花,花类人,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梦在远方,化作一缕香,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看着远方菊花台,望着脚下青石阶,我迎着风,鉴定了自己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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