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问古月,还记得两年前我们一起坐在九曲河畔的渡口,看山,看水,看渡船。他说当然记得,而且我们还向水里扔石子呢!
呵呵,跟古月从来都是那么亲切,没有任何无缘由的差异感。记得那是高中的最后一年,生日那天我没有照例宴请大家,而是死缠烂打地从权哥那里要来两张假条,和古月出校门去了。
在那条饮食街,去了家陌生的菜馆,点了好几个菜,居然那么难吃!我们笑了。
吃完饭,我们一路步行来到九曲溪边,坐在渡口的石阶上,兀自看着早春的这一切。不时划过一条去牛滩的渡船,臃肿残破的船身将河道中的水流挤上岸来,同时被推上岸的,还有在早春的水面上泛着的盈盈的光。船上的人们都穿着或红或蓝的救生衣,靠在船舷上挨排坐着,看我们在河岸上扔石头。石头在水上跳了几下,在离船不远的水面上不见了身影。
对面的玉蟾山突兀地盘踞在我们面前,山顶的亭子上,琉璃瓦泛着耀眼的金光。隔岸的农田被修整一新,田垄上的草被锄头铲去了,露出了新红的土壤。对岸竹兜里一只抽水机呼呼地叫着,把九曲的春水往农田里送。
菜籽花一撮一撮地开在田间地头,花丛非常繁茂,就这样烂漫而骄傲地开着,全然不管将来的命运。这时我看到了河畔的那排杨柳,新绿新绿的,分外可人。曾经想着那是个散心的好去处,肯定不是一个人吧!后来作罢了,就再没有去过。
我想要是那天我开口,leader是会同意一同前往的,但我们所有人的未来都被高考紧紧地钳着,心思不敢有丝毫的摆动,于是那排垂杨只能在河岸独自梳理春风了。
今天,但我一个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个人趴在桌上疏懒地翻着电工学的书。周围熙熙攘攘太嘈杂,我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郭大圣,像翻经书一样娴熟地用鼠标翻着幻灯片,我又扭头看了看坐在教室另一个角落的M君,也似乎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就是高中我苦苦挣扎挣来的生活吗?我合上书,悄悄从后门溜出去了。
人们总在忙碌着眼下的凡俗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也许才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美好未来,于是我们就在这样的侥幸里存活着,肆无忌惮地强暴自己每一天的生活,希望它能修成正果。
幸好,今天当我回忆高中时,记不起任何一个数学公式,记不起牛顿头上的那个苹果,只记得九曲的流水,还有那些忙里偷闲的快乐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