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远去,天色渐明,孤独的女子却依然了无睡意,对着那件淡蓝色的婚纱静静发呆。为了准备明天的婚礼,她离开自己的府邸,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尽管侍女叫她好好休息,明早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在民众面前展露幸福的笑脸。她做不到,一点都做不到。
首席滑过礼服透明的薄纱,闭上双眼,细细感受,然后轻轻地叹息一声。对今天的婚礼,没有紧张,没有兴奋,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沉甸甸的无奈和责任感。
比起那些华丽累赘的礼服,其实她更喜欢利落轻便的战服;比起百合的芬芳,显然,她更熟悉战场硝烟的味道。但这些,并不代表她没有做过那个梦,所有女孩都会做的梦:穿上洁白的婚纱,由父亲引领着,带着天天迷的微笑与亲友的祝福,来到那个人的身边。他和她,许下永不分离的实验,教堂的钟声响起,幸福的花,雨落而下,承载着无限的爱与所有人的祝福。
而现在……这个梦远去了。
那被她称作“父亲”抚养她的人已在烈火硝烟中消失。昔日的国土千疮百孔,父亲留给她的遗言无时不刻压在她的心头,为此她不昔赌上一切。个人的幸福与万计的国民相比算得了什么?
这样的担子对与一个女孩是否过于沉重,或是早已习惯棉队这种沉重。所以她尽她所能的张开双臂,尽力将他们纳入羽翼之下,虽然能力不足,或是她也需要别人的保护。
不是不羡慕千古传诵的爱情,但他们所能办到的,她办不到,一点也办不到:如何舍弃国家,对父亲的承诺,她的子民?她所能做的只有将他送她的戒指掷与大海,无声无昔。
于是,在这破晓时分,坚强的女子流下两行清泪,在黑暗中独自请语:“对不起,吾爱……”一颗晶莹划过远方的晨曦线,黑暗中的喃呢,孤远而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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