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 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逍遥; 我听到—— 汽笛轰鸣,令人神经质的聒噪。 黑夜梦告诉我,闭塞的国门洞开,殖民瓜分潮流, 如残红无情坠地,一发便不可收; 她还告诉我,欧西工业,垄断一切落后, 在落后的无奈逐渐、逐渐被资本主义的巨擘更迭, 半个世纪来没什么可留下的, 只留下大批封建的奴隶, 他们愈过愈窘的存活, 不啻羸弱的蝼蚁, 苟活在幽幽的树洞里。 纵横四百兆国人,纵横万里国疆: 革国家命的好汉前仆后继, 可绝不是为了一顿饭 为了一把钱的荒唐—— 有人不羁自诩为“天王”, 却是真正开启践行群众意愿的先河, 尽管又是一个“短命帝国”的覆亡; 有的人立宪君王、效颦于西方, 鼓动自己的臆想,除了动摇科举的投名状, 还不就是天方夜谭的妄想, 终究难以拯救百孔千疮的重伤。 我很小心地试触梦境的边缘, 百转千回、无数次的彷徨。 孤单中, 我多么庆幸没有抛头颅于武昌, 终没有成为革命遗憾的陪葬! 就像在那次无畏级、宇宙性的辗转奔波间, 未错将一母同胞无辜地毙伤。 有一刹那,我所梦的竟是这样惚恍—— 两派政党, 当侵略的第三方过分跋扈张扬 两党媒妁联姻, 以夫妻同心结、红双喜的力量 轰轰烈烈,八年共枕同床, 同仇第三者那梦魇的猖狂。 然而曲终人离散, 琴瑟难共鸣。 鳏寡孤独的丈夫, 决心一个人重整家庭; 当我目睹他饱经风霜, 即时昂首站立、志气昂扬, 我便看见华而夏的国度, 以崭新面貌在日月下昭彰 寰宇间释放猛醒的光芒! 坎坷路依昔的漫长, 每一次上下求索、勘探,都是满满的伤痕。 我实在不忍心, 却又无奈使得梦之时针流转, 好让“文”与“法”的命运不再沉沦。 也许是命运冥冥中的契机, 大江南北受尽蹂躏, 便换来了一阵春天的风, 一切最新的生机都源于她的孕育、沐浴和苏醒。 她没有多少膂力, 却又能消弭叛逆的放纵, 却能洞察何谓愚氓、何谓慧聪, 自上而下、自点而面, 她无孔不入,无所不能, 三十年的峥嵘性革命, 三十年的无私献殷勤, 三十年来每季度,都有愈益璀璨的星星! 倏然,梦的尾声耳语与我: 三十年了,是不是你也该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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