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年,三月初三。久雨初晴,乍暖还寒的江边小城还被些稀薄的雾气包裹着,如一只护于羽下的沉睡雏雀,安静而温柔。额际发丝上的晨露凝结滴落到我的脸颊上,夹杂着寒意侵入皮肤,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船头站了许久,鞋袜皆已被朝露湿透,而我身后的小城早已只是雾中的模糊轮廓。身边放着一只包袱,里面是我的行囊,我拿起来走到船边,伸出手去松开,看着那灰色的包袱渐渐沉入水中,如作别一只死去的尸,告别过去的我。最后看一眼这所依山临水的小城,我微微扬起嘴角,将后背挺直了些转身,自此之后它将成为我记忆深处,最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