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满口叨念着自己的胡思乱想的小孩了!
很久很久以前。天气很阴沉,似乎预兆着什么,幼稚的孩童时不时回过头张望着家门,大叫着:“妈妈!妈妈!我出去玩了!”不可言喻的兴奋和喜悦。“路上
小心,别给坏人捉走了。”有点儿急切又好似开玩笑的声音传来。“嘿嘿”孩童笑到。“世界上都是好人啊!”一时间,本欢悦的场景陷入了沉寂。“还是有坏人的。”很严肃,很低沉,很小声,小声到我难以相信我居然至今还能记得。好多人告诉我,这个我曾经以为纯洁如白纸的世界很污秽,很晦暗,满满都是令人作呕的阴霾。有老奶奶深陷泥潭无人救助的绝望,有幼稚孩童身处战乱失去家园的恐惧,这些都一笔一笔以最为深厚的黑色为这张我心中的白纸染上无法退却的颜色。晦暗的色彩模糊了我最初的执念。
我误会了生活,它并不如我曾经的想念那般纯洁美好。
有一个老人,他很普通,非常的普通甚至是底下,我以为他的生活满满的是可怕和晦暗。“小孩,你那里人啊?”老人用熟练方言问着“洋头的嘛?”“不是,不是,我是本地的。”我用蹩脚的方言说了一半,又用了普通话。老人好像是发现了,“哈哈,小孩你快点回去啊,很晚了啊。”那个老人转用十分蹩脚的普通话回答到,低下头,提起他古铜色的,满是暗纹的手臂将一个空塑料瓶拉出来装到手中破旧的袋子里面。那个袋子很破旧,就是普通的麻袋,上面沾染着许多的泥和沙,看上一眼,感觉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好不吓人!然而老人的手却紧紧的,紧紧的抓着那个袋子,仿佛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低下头“很快很快!”对这个算不上熟悉的老人,我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剩下少许的不解和同情而已。在这个教室,我与这个老人有了多于常人的相处。“小孩,你怎么又是最后一个啊!”老人笑着对我说,仿佛是对一个多年的老友。他站的很紧,身上那股浓厚的不知名的恶臭直扑而来,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却没动作。他手中的动作继续,仍是那个破旧的袋子,仍是那双触目惊心的手臂。似乎是下意识的,在我们长久的沉寂中他后退了几步。我感觉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漫山心房。又是一次令我难以忘怀的相处。“小孩,快回去吧,很晚了。”每日最后一个回家的我不以为然。“噢,马上!”老人看了看我,不语。待我下楼的时候,我分明看到本应该在家里的老人正倚在墙头打着哆嗦。
有一个稚儿,曾经挥动他玲珑的小手大喊“坏人走开!”咬牙切齿,义愤填膺,那临近的身影不过是一个被误会的好心人罢了。有一个青年,满脸朝气,似一张无暇的白纸,一手撑起高桥上的推车。有时是感激的道谢,有时是不怠的叱喝。生活,还是那张白纸,即便是有时暗染阴霾也只会越显他的洁白。
渐渐,渐渐,时光飞溯。还记得,孟子说,性本善;苟子又说,性本恶,原以为生活给了我一个令我不愿意接受的答案,守得云开见月明,在我的惊讶中,你坚持了后者的想法。
原来不是我误会了生活,而是生活误会了我。
初三:黄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