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在中国:译介与研究

维克多·雨果
首页 > 教师 > 教师分享/2022-03-08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2002年2月26日,是世界文化名人雨果诞生200周年纪念日。为什么要纪念雨果?因为雨果是创造人类精神文化奇观的伟人,他的思想与作品,包括诗歌、小说、戏剧、散文、文艺理论与批评等各个领域,“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顶点,高踞于金字塔的尖端,仅仅每一个单方面的成绩就已经足以构成一块块不朽的丰碑。”①为了更好地继承雨果的这份对世界文学、文化曾经产生并将继续产生重大影响的遗产,本文试图对一百年来雨果作品在中国的译介与研究作一比较系统的回顾与梳理。

  1、雨果小说译介

  从20世纪初迄今的100年间,雨果作品在中国的译介一直没有停歇,其中译介得最早最多的是他的小说。

  (1)《悲惨世界》译介。这部杰作的故事片断最早见于光绪29年5月20日(即1903年6月15日)出版的《浙江潮》月刊。该期月刊发表了年仅22岁的鲁迅翻译的雨果短篇小说《哀尘》,译者署名为庚辰,作者名译为嚣俄。全文2000余字,以古文成分极浓的文言译成。译者在正文前作有“题解”,内云:“此嚣俄《随见录》之一,记一贱女子芳梯事者也。……芳梯者,《哀史》中之一人,生而为无心薄命之贱女子也,复不幸举一女,阅尽为母之哀,而辗转苦痛于社会之陷阱者其人也。”末了引出译者的无限感慨:“嗟夫社会之陷阱兮,莽莽尘球,亚欧同慨,滔滔逝水,来日方长,使嚣俄而生斯世也,则剖南山之竹,会有穷时,而哀史缀书,其在何日欤?其在何日欤?”②

  同年,苏曼殊翻译的《惨世界》在《国民日报》上发表。1907年,《悲惨世界》的第一个单行本由上海商务印书馆翻译出版,书名为《孤星泪》。此外还有《时报》社出版的节译本,书名为《逸囚》。1929年,由李丹译、方于校的《悲惨世界》第一部收录在商务印书馆《万有文库》第一集,分9册出版,书名为《可怜的人》。1931年,柯蓬州以《少年哀史》为书名翻译出版了这部小说的压缩本。此后,李敬祥于1936年、微林于1944年、徐泽人于1950年、周光熙和岳峰于1953年又翻译出版了这部小说,均为节译本。比较忠实于原文、在读者中影响最大的全译本是由留法学者李丹、方于夫妇用长达半个世纪的心血译竞的,从1958年至1984年全部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齐(第一卷,1958年;第二卷,1959年;第三、四卷,1980年;第五卷,1984年)。此后多家出版社又先后出版了许多节译本、缩写本,译者和改写者有陈宗宝、毕东岳、王振孙、廖星桥、周光熙、丁雪英、佘协斌、朗维忠、杨元度、林小菁等。近些年又先后出版了多种复译本,译者有李玉民、州长治、潘丽珍等。

  (2)《巴黎圣母院》译介。最早的译者是俞忽,1923年以《活冤孽》为书名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1946年,上海群学书店出版了由越裔译述、以《钟楼怪人》为书名的节缩本。1949年,陈敬容的全译本由上海骆驼书店印行。此后的全译者有管震湖、陈宗宝、潘丽珍、施康强、李玉民、罗国林、罗仁携等。节缩本译者有余耀南、李祥等。

  (3) 《九三年》译介。这部小说首译于1913年,译者署名为东亚病夫,即我国晚清著名作家兼翻译家曾朴,书名为《九十三年》,先于1913年连载于上海《时报》,次年由有正书局刊印,后于1929年修订成两卷由上海真美善书店印行。继曾朴之后,林纾和毛文钟合作,又于1921年翻译了这部小说,以《双雄义死录》为书名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作者名译为预勾。1948年,董时光也翻译出版了这部小说。比较忠实的全译本译者为郑永慧(以《九三年》为书名于1957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此后的复译者有桂裕芳、罗国林等。

  (4)《死囚末日记》译介。始译于1906年,译者包天笑(即包公毅),以《铁窗红泪录》为书名发表于《月月小说》。1929年,上海现代书局印行了由邱韵从英译本转译的《死囚之末日》。1949年,黄峰又从英译本转译,以《铁窗末日记》为书名由上海长风书店出版。最后的译本定名为《死囚末日记》,1957年由上海新文艺出版社出版,译者李平沤。

  (5)《海上劳工》译介。初译者署名平情主人,书名为《噫有情》,1928年由真美善书店印行。后有伍光建的译本。以《海上的劳工》为书名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年份不详。较忠实的全译本于1980年由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译者罗玉君。此后又有许钧等人重译。

  (6)《笑面人》译介。《笑面人》首译于1931年,译者曾朴,连载于《真美善》季刊,书名为《笑的人》,未译竟。此后较忠实的全译本译者有鲁膺、郑永慧以及周国强等。

  (7)《布格-雅加尔》译介。始译于1905年,译者包天笑,以《侠奴血》(又称《侠女奴》)为书名,由小说林书局印行。鲁膺的新译本于1956年由上海新文艺出版社出版。此后有陈筱卿等人的复译本。

  (8)《葛洛特·格》译介。译者沈宝基,1959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此后有多人重译。

  (9)《冰岛的凶汉》译介。译者刘方,《以冰岛恶魔》为书名于1988年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此后有陈筱卿等人重译。

  2、雨果戏剧译介

  雨果一生写的10多出戏剧,大部分有了中译本。最早以单行本形式出现的是曾朴译的《枭欤》(现译为《吕克莱斯·波基亚》),1916年由有正书局出版。阿英曾将此剧编入《晚清文学丛钞·域外文学译文卷》,并称曾朴所译此剧与马君武所译席勒的《威廉退尔》、胡嘏所译易卜生的《傀儡家庭》鼎足而三,“是从清末到‘五四’时期最足代表的翻译剧本”。③

  接下来译介的是《安日乐》,1917年由包天笑、徐卓呆合译,书名为《牺牲》,由秋星社刊行。该剧曾朴于1930年译作《项日乐》,张道藩1946年译为《狄四娘》,刘小蕙于1983年译为《安琪罗》。

  曾朴译介的雨果戏剧还有《欧那尼》(今译《艾那尼》)、《吕伯兰》(今译《吕伊·布拉斯》)、《钟楼怪人》(即《爱丝美拉达》),分别于1927、1928年由真美善书店出版。据说曾朴还译有《克林威尔》(现译《克伦威尔》)、《玛丽韵姐洛姆》(现译《玛丽蓉·黛罗美》)、《嬉王》(现译《国王取乐》)、《玛丽丢陶》(现译《玛丽·都铎》)等,但未见梓行。

  1947年,陈瘦竹据英译本转译了《欧那尼》,由上海群益出版社出版。解放后,李健吾译有《宝剑》,1957年由上海新文艺出版社出版。1986年,许渊冲翻译的《雨果戏剧集》,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此外谭立德等人也翻译过雨果的戏剧。

  3、雨果诗歌译介

  最早的雨果译诗见于马君武1903年写的《欧学之片影》一文中,题为《重展旧时恋书》,后刊于1914年出版的《南社》第8期。该诗原题为《啊!我的爱情书简》,全诗共7节42行,马君武压缩为短短的七言八句:

  此是青年有德书,而今重展泪盈裾。

  斜风斜雨人增老,青史青山事总虚。

  百字题碑记恩爱,十年去国共艰虞。

  茫茫天国知何处,人世仓皇一梦如。④

  这首诗虽为改写,但由于它短小精悍,对仗工整,情感强烈,在当时影响很大。

  马君平也是最早译介雨果诗歌的先辈之一,他译有《妙龄,赠彼姝也》(载1913年《国学丛选》第3集)和《夏之夜二章》(载1914年《国学丛选》第6集)。之后,1926年,刘半农译有雨果《贫人》长诗,收入译者法国短篇小说集《失业》一书中。1936年,沈宝基翻译的雨果诗选发表在《中法大学月刊》第8卷第2期“雨果专号”上。

  和雨果的小说、戏剧译介相比,诗歌译介较少。解放后至1984年的35年间,单行本只出版了一本闻家驷翻译的《雨果诗选》,收录译诗22首,由作家出版社于1954年出版。直到1985年雨果逝世100周年后,雨果诗歌的译介才出现新局面。不仅有关报刊杂志与法国译诗选登载了大量雨果译诗,而且在短短七八年间就出版了众多的单行本,其中主要有:

  沈宝基译《雨果诗选》,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

  沈宝基译《雨果抒情诗选》,江苏人民出版社,1986年;

  程曾厚译《雨果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

  闻家驷译《雨果诗抄》,外国文学出版社,1986年;

  张秋红译《雨果诗选》(两册),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年;

  程曾厚译《繁花似锦的五月:雨果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8年;

  张秋红译《雨果抒情诗100首》,山东文艺出版社,1992年,等等。

  此外,由柳鸣九先生主编的20卷《雨果文集》中,包含了5卷译诗集,译者有张秋红、程曾厚、吕永英、李恒基等。至此,雨果一生创作的《颂歌集》、《歌吟集》、《东方集》、《秋叶集》、《暮歌集》、《心声集》、《光影集》、《惩罚集》、《静观集》、《历代传说》、《凶年集》、《做祖父的艺术》、《街头与森林之歌》等10多部诗集,都或多或少的有了译介。

  4、雨果散文、游记、政论译介

  雨果一生写了大量散文、书信、随笔、游记、政论,这些作品的主要中译本有:

  顾维熊译《嚣俄的情书》,上海商务印书馆,1935年;

  白丁译《雨果情书选》,湖南文艺出版社,1988年;

  顾维熊《雨果的情书:寄给未婚妻的信》,华岳文艺出版社,1988年;

  郑克鲁译《雨果随笔·见闻录》,三联书店上海分店,1991年;

  佘协斌编选、沈宝基等译《雨果抒情散文选》,湖南文艺出版社,1992年;

  郑克鲁译《雨果散文选》,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