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生》教学札记


  自从许地山的《落花生》编入小学语文教材后,语文课堂里围绕做落花生还是做石榴、苹果、桃子一样的人的问题争论了几十年,语文教师也伤透了脑筋,引导学生学习落花生,默默奉献吧,学生偏偏不卖你的帐,说是象落花生这样的人,恐怕连吃饭也成问题;引导学生像石榴、苹果、桃子一样表现自己,宣传自己吧,似乎违反了许地山的本意,会不会误导,会不会遭到责难?来一个折中吧,似乎有隔鞋瘙痒之感,究竟怎么办呢?另一方面,教《落花生》的文章比比皆是,都把争论做怎样的人作为典型案例引入论文且沾沾自喜,因为教学中引发了“矛盾冲突”,让学生争论,争得面红耳赤,可谓体现了“多元解读”理论,然而,又有谁对这个问题有正确的解读呢?没有!还是周一贯先生在《课文价值取向》一文中来了一个“一锤定音”。想必今后用不着喋喋不休了吧!

  其一,作者写文章,总会体现一种价值观念,而这种价值观念必然会受到时空的局限,许地山写此文时,社会达观显贵虽然外表好看,却都是寄生虫,于是,许地山借文章抨击金玉其外,白絮其中的现象当然既有积极的意义,。星转斗移,在改革开放的今天,人们的价值观念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于是,产生了与许地山反映的价值取向不一致的现象,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同样道理,毛泽东写《愚公移山》,旨在号召全国人民发扬寓公挖山不止的精神,战胜困难,改变一穷二白的面貌,无疑,它对于振奋民族精神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和深远的现实意义。然而,在知识经济时代,科学是第一生产力,人们需要寓公的精神,但更需要科学精神,一味蛮干,能有效率吗?于是,现代人读《愚公移山》,恐怕不会完全认同寓公的挖山精神吧?

  其二,文本只有在读者的解读过程中才能成为作品,接受美学家则认为,作品的价值与地位是创作意识与读者的接受意识共同作用的结果。阅读并不是全盘接受的过程,从根本上说,是一种读者个体再创造的过程,是一个读者与文本相互作用的动态过程,在解读过程中无疑可以大大超越文本的价值取向。事实也是如此,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既要发扬无私奉献的精神,又要善于表现自己,宣传自己,从而拓宽自己发展的空间,这,便是对文本创作意义的再创造。又如,《乌鸦和狐狸》一文,作者的创作意义在于批评狐狸的狡猾,然而,细细解读,又会创造出许多新的意义,乌鸦为什么会上当受骗?不就是爱听好话吗?当今,像乌鸦一样的人又有多少呢?明明知道是阿姨奉承,为什么喜笑颜开呢?狐狸是十分狡猾,但从另一个角度讲,能否说狐狸十分聪明呢?他了解乌鸦爱听好话的性格,这叫知己知彼,他边说好话边观察乌鸦的表情,这叫察言观色,眼睛骨碌碌直转,这叫爱动脑筋……,瞧,这样的解读不是创造有时什么呢?

  其实,《课文价值取向》一文中的观点,同样告诉我们“多元解读”的道理,即,对解读文意,同样没有“标准答案”,阅读教学中,要解放思想,既可以接受,认同文本的价值观,也允许质疑,允许超越,应该鼓励学生超越自我,超越文本,超越权威,实现对文本价值的在创造。
 
  [2006-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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