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作者写“有一只老斑羚不知是老眼昏花没测准距离，还是故意要逞能”，不好。老斑羚这里表现的是对生的渴望，是宁死不屈的精神，说它“老眼昏花”或“故意要逞能”是贬低老斑羚。

生　“每一只年轻斑羚的成功飞渡，都意味着有一只老年斑羚摔得粉身碎骨。”它们掉到河里，怎么能“粉身碎骨”呢？

生　“我看得目瞪口呆，所有的猎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连狗也惊讶地张大嘴，伸出了长长的舌头。”这一句不真实。人有可能被感动，那么狗也可能被感动到吗？猎狗的狗性决定，它这个时候只能是精神亢奋地追逐、围捕、狂吠、撕咬，而不可能被感动得惊讶地张大嘴，伸出了长长的舌头。

生　伤心崖“像被一把利斧从中间剖开”，“剖开”不如“劈开”。“剖开”的东西应该比较小。

生　我有三点。第一点，“每一只年轻斑羚的成功飞渡，都意味着有一只老年斑羚摔得粉身碎骨。”其实，不成功的飞渡，也会粉身碎骨。第二点，我觉得他们不可理解──他们是来打猎的，但为什么在羚羊都要摔死的时候不开枪呢？……

师  （故意“反驳”）他们可能是被感动了啊。

生  如果是被感动了，那为什么不撤退，放羚羊一条生路呢？

师  就是啊，不可理解！

生　“我看得目瞪口呆，所有的猎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连狗也惊讶地张大嘴，伸出了长长的舌头”不真实，你看得目瞪口呆了，就根本不会注意到狗和其他猎人了。

师  （还有许多举手）现在可早该下课了……你再发表最后一条见解。

生　斑羚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既然如此，作者怎么能写去猎捕他们呢？我觉得作者的感情有问题。还有，斑羚是单独或成小群生活，可是作者却说它们有七八十只。

生　（不甘心停止发表意见）我还有三点。第一，斑羚为什么到死都不肯向猎人屈服？第二，人的成功在于拼搏，斑羚反正是一死，它为什么不和猎人做一番拼搏？（笑）

师　谁能回答这个问题？

生　如果它们屈服了，可能比跳崖更惨……如果屈服了，整个种群就会灭绝。……斑羚是打不过猎人和猎狗的，搏一搏，可能还有生的希望。……我觉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师　你的话使我想起了一首诗……

生　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师　这不是诗，是名言。

生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生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笑）

师  对，斑羚在猎人那里最不自由，所以宁死不屈。（笑）

……还有许多同学举手要求发言。哎呀，不行啦，要求发言的这么多，再给你们一节课也说不完。怎么办？……我在这里给大家提供另一个发表的天地：网络互动──张老师已经在“人教论坛/中学语文教师论坛”发贴：《〈斑羚飞渡〉质疑》，请你登陆参加讨论。网址：

　　http://chat.pep.com.cn/lb5000/topic.cgi?forum=34&topic=3344

师  （登录论坛）这就是我质疑的文章。你看：发贴人，张国生；头衔，论坛版主；时间，2004年6月5日。后面已经有了许多跟帖，这个叫吴礼明的老师说：真深叹张先生治学之严谨！这个老师说：我觉得张老师的处理非常到位……当然也有反对意见。想发表意见的同学请课后登录这里，去与老师们论上一论，怎么样？我觉得咱们许多同学有这个能力。这样，我们这堂课的境界就大大扩展了，全国各地的老师、同学都能看到你的意见。

（七）

师  还有，老师推荐阅读沈石溪动物小说（点击进入“沈石溪动物小说系列”网页）沈石溪有好多动物小说哟，你看有多少！这可不是一篇篇文章，是一本本书哦！看看这个：《再被狐狸骗一次吗》（进入该网页），我看过，很好。再看看《保姆蟒》（进入该网页），让大蟒当保姆，你听说过吗？

生  我看过。

师  好。再看看《狼与“狈”的生死爱情》（进入该网页），写爱情写得很感人哦！（笑）还有《鸟奴》（进入该网页），人里头有奴，鸟里头竟然也有奴！

师  我特别推荐阅读《刀疤豺母》：一群金背豺，首领是只脸上有一道深深伤疤的雌豺。它们虽然被列为珍稀动物，却因为以捕杀牛羊维生，而被当地牧民视为恶魔，并全力赶走它们。就在牧民们欢天喜地庆祝豺群撤离时，一场生态失调的灾难已然降临！牧民们走投无路之际，只有想方设法请回豺群，但被迫流落异乡的刀疤豺母，愿意带着豺群回来吗？──这就是《刀疤豺母》的封面。（图）

师  总之，我所看过的沈石溪的动物小说，每篇都比《斑羚飞渡》要好；也就是说，数这篇《斑羚飞渡》最“差”！

师  这堂课上到这里就要结束了，最后我们再背一遍钱梦龙老师的诗《北戴河海滩拾贝》。

生  偶来拾贝海之湄，沙上留痕似雪泥。少得终缘涉水浅，碧波深处有珍奇。

师  告诉我，为什么有的同学语言贫乏，作文无话可说？

生　读书少……知识不丰富。

师  用诗中的句子说。

生　少得终缘涉水浅。

师  要想语言流利、思维敏捷、思想丰富，该怎么办？

生  碧波深处有珍奇。

师  这堂课上到这里，还不能算完，可能只上了四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下一步，是请大家到“碧波深处”去探寻“珍奇”。下课。

说明：

1.课后给学生发了下述参读资料：王宗仁《藏羚羊的跪拜》；郭耕《视死如归的斑羚》（节选）；天津市东丽中学田先钰《漫议〈斑羚飞渡〉》（节选）；张国生《斑羚飞渡》质疑（节选）。

2.因时间所限，许多同学发言没有尽兴，后来又补了一堂让他们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