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农村寄宿小学实行‘小导师’制，让高年级和低年级学生住一个宿舍，后来发现有个高年级孩子经常拿拖鞋打一个一年级孩子，夜里也不准他上厕所。”在近日举行的一个有关农村学生的研讨会上，内蒙古赤峰市林西县教育局教研室主任韩中凌，讲述了一则发生在农村寄宿校的霸凌事件。

    近年来，已有多起发生在农村学校的霸凌事件被曝光。“农村寄宿制学校学生抑郁风险高、校园霸凌现象严重等问题很需要引起关注。”北京大学中国教育财政科学研究所宋映泉博士说。

    会上发布了《农村寄宿制学校学生发展报告》，结果显示，农村寄宿制学校学生在身体发育上与全国常模相比没有显著差异，但在心理健康、校园霸凌和学业发展等方面表现更差。

    宋映泉和研究团队在华北某省和西部某省的5个县137所小学抽取了1.7万余名农村寄宿制学校学生做样本，测量其在身体发育及睡眠情况、心理发展、校园人际关系、学业成绩等方面指标，并设置了非留守儿童、留守儿童、回流儿童群体的比对。

    “因为大城市的人口调控政策，使很多流动儿童回到家乡留守，即成为回流儿童。”在宋映泉的调查样本中，20.52%为回流儿童。

    宋映泉展示了一张非留守儿童、留守儿童、回流儿童发生校园霸凌事件百分比的对比图，其中回流儿童在成为欺负者、受害者、欺负—受害者三项指标上分别高于留守儿童2.4、1.1、3.3个百分点，并显著高于非留守儿童群体。

    “回流对留守儿童的影响主要体现在睡眠不好、增加抑郁风险和攻击性等外化行为，以及降低自尊水平、降低抗逆力水平上。”报告中，回流儿童自尊心低下的比例达34.71％，比留守儿童高出3.81个百分点，比非留守儿童高出4.64个百分点。

    在宋映泉的调研中，31.7%的学生表示自己每月至少有两三次被人欺负，16.5%的学生表示自己每周至少一次被人欺负，样本学生校园霸凌率超过世界贸易组织公布的40国学生平均值。

    数据显示，中国农村寄宿学生约有3300万名，其中多数是留守儿童。“家长的养育和监管是任何外在力量不能取代的，将留守儿童放在寄宿制学校是当前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21世纪研究院院长杨东平表示，这些学校不缺乏硬件建设，真正不足的是精神文化的丰富和心理状态的改善。

    “校园霸凌现象可能在每个角落出现，农村学校还很缺乏辨别霸凌现象的眼光和意识。”韩中凌在现场呼吁，农村寄宿校教师需要更多关于儿童心理教育的专业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