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三:一丝孤傲存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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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10.15—2017.12.20

    走到人生的尽头,您评价自己是一位“比较真诚的学者”。对于生死,您看得很淡:“人生自古谁无死,一丝孤傲存人间。”

    孤傲是您的坚持。您从不接受采访,不接受任何社会任职,甚至自己从来没有主动申请过课题。您说,想研究什么自己去做就是了。

    您在乎学问,因而总是认真对待,甚至到了偏执、固执的地步。期刊若未经您允许擅自改动您的文章,哪怕只是一个字,您也要去找编辑理论一番,若是完全背离了您的本意,您便要求登勘误说明。

    对于现在有些人做事不认真、不在乎的态度,您非常生气。您的学生形容您是堂吉诃德,只身与风车对战,您的呐喊,出了口便没了音,谁都听不到,只有在自己内心轰鸣。您自己也说:“金庸笔下有个独孤求败,我就是独孤求败啊!”

    您对学生严格要求,学生没有不被您骂过的。学生们都以被您“骂”为荣,因为您的“骂”不是泄私愤,而是对学生负责,对学问认真,学生从您的“骂”中能够获得最直接的启示,豁然开朗。

    您是中国教育学界的泰斗,今天教学论领域的一大批学术人才都是您的学生。您一生学术成就极高,可是您却说自己“没做出什么东西来”。您常对学生说,我们的理论研究实在不够,教育基本理论和课程理论还很薄弱……放在整个历史的进程中看,我们应该去解决更大的实际问题。

    您不善于也不愿意在公共场合谈论自己,但是对于学术争论却从不吝言。互联网上最多的是您与别人关于素质教育的争论。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媚俗、不趋同,是您的风格。

    您的整个求学历程经历了新中国成立前后两个时期,既有传统的私塾教育,又有西方哲学和教育学理论,后期还学习了苏联教育学。多元的教育背景,让您更能对比思考各种教育理论。

    您常说:“不管你是什么派,这都是符号而已。最重要的,还是要解决中国的教育问题。”

    我们今天写这些文字怀念您,您恐怕又要说:“写这些有什么意义,浪费时间,快去干正事!”

    可惜,我们是再也听不到了……

    (本报记者 欧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