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前总统曼德拉，穷其一生用教育武装自己，经历过彷徨的挣扎，在风雨中抱紧自由，又反哺于教育事业，这是属于他的光辉岁月。独立后的南非，百废待兴，他用饱经风霜的双手在满目疮痍的南非大地上托起了教育的红日。从罗本岛上的“曼德拉大学”，到大刀阔斧地为南非教育立法，他身体力行地诠释了“教育是改变世界最有力的武器”。

    然而，南非的教育事业一直在曲折中前进。纵观目前南非的教育现状，基础教育的凋敝落后与高等教育的出类拔萃格格不入。南非基础教育改革的呼声愈渐高涨。

    前不久，2018年世界教育创新峰会（WISE）揭晓了6个获奖项目。“南非交响乐”组织（SSA，Symphonia for South Africa）的“愿景伙伴”项目（Partners for Possibility）就在其中。该项目旨在通过商界领袖与学校校长的结对，帮助校长提升领导能力，并由点到面，逐步使学校领导层学会借鉴商场的革新策略，进而改善基础教育质量，改变教育现状。

    南非之痛：基础教育现凋敝

    世界银行2017年的数据显示，南非属于中高等收入国家。但是，当前南非基础教育质量面临着极其严峻的考验，尤其是数学和科学领域。2017年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全球竞争力报告显示，在137个国家和经济体中，南非初等教育排在第116位，数学和科学排在第128位。尽管南非政府在教育方面的投资不少，并且在不断增加，仍无法有效解决教育质量问题。

    由于种族隔离的遗患，南非大约有80%的学校属于失败学校，仅有20%属于成功学校。在这80%的失败学校中，多数学校领导层缺乏引领改革的知识和技能，并且得不到社会公众的支持。与之相反，20%的成功学校，不仅拥有审时度势、高瞻远瞩的理事会，更得到了社区公民和学生家长的积极支持。不仅如此，在这些学校,财力资源、人力资源、基础设施等都充足配备。

    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学校领导是在教育危机中扭转教育局势的关键因素。成功的学校和失败的学校之间的关键区别在于校长的远见、承诺和领导能力，以及家长和社区团体的参与程度。教育质量问题的症结在于，学校领导者是否能够胜任该职务。一个积极求变、不断进取的校长才能有效带领学校走向成功。

    教育之光：“愿景伙伴”在行动

    自2010年以来，“南非交响乐”非营利组织一直致力于通过合作业务，支持和发展学校校长与商界领导的合作，共同学习、共同行动。目前，该组织已经在南非的西开普省等6大省份如火如荼地开展项目，鼓励商业精英开展结对合作，时间至少为一年，中长期的合作取决于合作者意愿。

    南非“愿景伙伴”所提出的教育解决方案的核心是一种“节约式创新”，利用了南非丰富的商界领袖资源。当那些愿意为公共教育事业做贡献的商业领袖与学校校长合作时，改革的灵感和创新迸发其间。校长得到了改革知识和技能的支持，学校经营充满了活力。

    在为期12个月的领导能力结构化培训项目中，经验丰富的商界精英与亟待变革的学校校长一起，共同学习，共同迎接学校改革的挑战，开展变革。在长达54周的培训项目中，每隔6周举行一次“实践社区”研讨会，由8—10对合作伙伴一起参与、反思、分享和学习，每次持续时间长达2.5个小时。另外，该项目还提供“经验学习”培训，为期5天。分别以“思考反思”“完美咨询”和“社区建设”为主题，同时还提供了大量优质的阅读资源，配备了经验丰富的培训师。除了集体性活动之外，一对一的结对会面也在进行中，学校校长和商业领袖每月会面3—5个小时，来集中应对具体的学校困境，商讨改革之道。此外，合作伙伴们还需要完成一份记录活动足迹的材料，记录的过程促进了他们的积极反思。在项目结束之前，他们还需要向“南非交响乐”组织作一个正式报告，来记录这一年的收获与感想。

    通过“商学合作”，南非“愿景伙伴”项目旨在提高校长领导的信心和技能，培养一个团结、有凝聚力的学校管理团队，建设一支有责任心、积极热情的教学团队并鼓励学生家长和社区参与。与此同时，合作项目启动基金用于改善贫困地区学校的基础设施。图书馆、游泳池、实验室、报告厅、操场的新建为学生提供了丰富的教育资源，体育教育、科学教育、文化教育不断发展。

    目前，据“南非交响乐”组织提供的数据来看，该项目已经有1434位校长与商界领袖合作，有573000名儿童和20520名教师受益。

    求变之路：曙光诚可期

    从南非“愿景伙伴”项目中，我们瞥见了南非基础教育改善之一隅。南非失败学校面临的大多数问题的答案，可以在社区团体内部解决。但与此同时，学校领导层需要通过协助来重新发现自己领导与合作的能力。从这个角度来说，商业领袖和学校校长的合作对学生、教师、社区和领导者自身具有催化和变革作用。

    “把学校置于社区的中心”是“愿景伙伴”一贯的宗旨。自2010年以来，“愿景伙伴”已经走过了8个年头，其系统性和成熟性更为突出。经验丰富的组织团队见证了一所又一所南非学校的枯木逢春。此外，“愿景伙伴”更是打开了“商学共赢”的局面。一方面，学校的积极变革推动了南非基础教育的发展；另一方面，商界领袖通过该项目更好地了解了资源贫乏社区面临的挑战。在与校长的合作中，他们自身的领导能力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学会了如何应对错综复杂和模棱两可的问题；学会了如何更以人性为导向，发挥领导能力。与此同时，商业精英的跨界影响力也得到了显著提升。这由此创造了一个良性循环，将会吸引更多的商界领袖和资源来帮助更多需要变革的学校，从而完成南非基础教育改革这一艰巨的历史任务。

    教育是百年大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南非“愿景伙伴”商学联动碰撞出的火花，将会慢慢点燃南非基础教育的改革之路，照亮南非《2019行动规划：面向2030学校教育》的宏伟蓝图。

    （作者单位：南京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