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绿色一代，学校可以做什么

    近日，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教育和技能理事会主任安德里西亚斯·施莱歇尔在对2006年和2018年国际学生评估项目（简称PISA）测评结果反映的全球学校环境教育状况进行回顾的基础上，提出了未来学校环境教育的方向。

    施莱歇尔指出，2006年PISA提供了首次关于学生对环境的了解的国际评估。当时的测评结果显示，在经合组织成员国中，平均不到1/5的15岁青少年能够彻底解释环境变化过程和现象，这包括使用证据比较和区分不同的解释，近2/3的学生至少对支撑环境问题的科学有正确的理解。

    在2006年PISA评估中，学生普遍将学校列为他们了解环境的首选。绝大多数学校已将环境科学纳入地理和科学课程中，一些学校也将环境科学纳入其他学科领域；学生了解环境的另一种方式是通过旅行和户外活动；在校外，了解环境的最常见渠道是通过电视、广播和报纸，其次是互联网和书籍，最后是家人和朋友。研究结果还显示，成绩较好的学生更有可能结合学校、互联网和其他媒体以及书本上的信息了解周围环境。

    施莱歇尔强调，自2006年以来，“可持续性”这一概念一直是PISA的核心。2025年新一轮PISA科学评估将把研究、评估和使用科学信息来做决策作为PISA的核心能力之一对全球学生进行测评。例如，它将考察学生在区分基于科学证据的主张和观点、用数据构建支持科学结论的论点、批判与科学有关的论点的缺陷以及用科学论点证明决策的正确性方面做得如何。与此同时，2018年PISA测评为“可持续发展”增加了一个重要的新视角“学生能动性”培养，即学生设定目标，以负责任的行动影响自己的生活和周围的世界。

    2018年的PISA测评结果显示，就环保意识而言，37个经合组织成员国中有79%的学生表示，他们知道关于气候变化和全球变暖的话题，该比例从沙特阿拉伯的40%到中国香港以及新加坡的90%不等；在大多数国家，大多数学生在谈到环境问题时表现出相当高的自我效能感。例如，平均72%的学生表示，他们可以很容易或者付出一些努力就能解释为什么一些国家比其他国家遭受更多的全球气候变化影响；65%的学生表示，他们可以讨论经济发展对环境的影响；63%的学生表示，他们可以解释二氧化碳排放如何影响全球气候变化；平均有88%的校长报告说，全球变暖和气候变化已被纳入学校课程。

    经合组织成员国平均有78%的学生同意或强烈同意“照顾全球环境对我很重要”这一说法。许多学生表示，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积极支持环境的可持续性：平均71%的学生表示，为了保护环境，他们在家里会调低暖气或调高空调的温度以减少能源消耗；46%的学生表示，他们会浏览有关国际社会问题的网站；约45%的学生出于道德或环境原因选择某些产品，即使它们更贵；39%的学生经常参与环保类活动，25%的学生曾在网上签署环境或社会请愿书。

    但是，当学生被问及是否能对气候变化等全球性问题有所作为时，经合组织成员国平均有57%的学生作出肯定回答。但在德国、俄罗斯等14个国家，这一比例不到50%。当被问及是否认为自己的行为会影响其他国家的人时，平均比例进一步下降到44%。有趣的是，在PISA测试中表现最好的韩国和新加坡分别只有20%和24%的学生有信心发挥影响力，在这一指标上，这两个国家的学生比例最低。

    施莱歇尔认为，尽管学生对地球的未来表现出高度的兴趣，并在日常生活中为此承担责任，但他们并没有感受到一种赋权感，也没有一种能够真正作出改变的能动性。当然这并不一定反映了学校对这些问题的关注不够，如上所述，大多数国家的校长都表示，气候变化至少以某种形式出现在他们的课程中。现实情况却表明，学生并没有体验到一种掌控感，无法感觉自己有能力积极地影响生活和周围的世界。

    对于培养绿色一代，学校未来可以做什么？施莱歇尔提出，学校可以在帮助学生培养更强的能动性方面发挥更大作用。那些鼓励学生能动性的优秀学校的特征是：学习不仅是教师主导的教学，包括教师与学生共同构建积极的学习环境；强调真实性在学习中的重要性，确保学习与现实世界联系起来。这样的学习还强调，校外的合作体验与在学校掌握学科知识同样重要。学校需要在帮助学生培养自我效能感、能动性和责任感方面做得更好，帮助学生调动他们的知识、技能、态度和价值观，采取行动。只有这样，年轻人才能运用学到的知识和投入精力去建立可持续发展的城市、创办可持续发展的企业、推动绿色技术创新、反思个人生活方式、支持负责任的生态政策……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够找到满足目前需求与子孙后代生存需要之间的生态平衡。

    （作者单位系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教育发展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