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朵和黑耳朵

首页 > 教育新闻 > 教育新闻阅读/2016-01-27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一天,力哥骑着电动车来访,他的车后架上放着一个纸箱,打开一看,竟然有两只黄褐色的小野兔。力哥咧嘴一笑:“给你的!”然后跨上电动车,一溜烟地走了。

  我买了笼子,放在院角,给两只野兔当家。野兔对这个安排似乎很有意见,从它们时常用柔软的小爪子敲击笼子就能看得出来。那只左耳有块白色斑纹的野兔,我给它起名“白耳朵”。白耳朵喜欢垫着尾巴坐下,两只前爪挠着嘴巴,陷入深深的思考,仿佛在探索宇宙的奥秘或者一些高深的哲学问题。直到看见我放进去一些洗净的胡萝卜或新鲜菜叶,白耳朵才放弃那些艰涩的学问,从精神层面下降到物质层面,快乐地跳过来,缩着脖子啃食美味,两只耳朵不停地摆动。另一只野兔因为右耳朵有黑色斑纹,我给它起名“黑耳朵”。黑耳朵是个蛮横调皮的家伙,每当白耳朵蹲坐着思考问题的时候,黑耳朵就想方设法把胡萝卜头扔出笼子,或者把大便拉在残缺的菜叶上,一刻也不安分。有一次,黑耳朵还发疯般地奔跑,把白耳朵撞了一个跟头。

  过了20多天,力哥打来电话,我向他说起白耳朵和黑耳朵,力哥哈哈大笑:“你太逗了,还给两只野兔起名字,大了肥了就宰了吧,肉鲜着呢。”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力哥的本意是让我养几天然后吃掉。如果力哥把野兔带来时宰掉,倒也没有不妥,但现在不可能了,我对两只野兔已经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然而,两只野兔也的确不能一直陪着我。我因为身体原因,一个人回到乡下静养,但过段时间还要回学校教课,把它们带在身边根本不现实。

  快到回学校的日子了。田野里的玉米已经茁壮浓绿,宽大的叶子在风中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这是乡下的田园风光,也应该是白耳朵和黑耳朵的世界吧。我打开笼子,白耳朵依然蹲坐着沉思,黑耳朵却不安分地蹦蹦跳跳,站在笼子门边,望着自由犹豫不安。我走过去,黑耳朵又跑回笼子,白耳朵则朝笼口张望了几眼,又恢复到冥想的状态。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我发现白耳朵和黑耳朵都不见了,心里又难过又高兴。夜间,我听见铁门轻轻响了一下,忙起身走到院里,月光下看见两个小身影,蹑手蹑脚地待在笼子旁。白耳朵和黑耳朵回来了,我轻轻唤着它们的名字,想靠近它们,它们却蹦跳着躲开了。黑耳朵从大门下面的空隙钻了出去,铁门发出砰砰的声音;白耳朵迟疑了一会儿,也跑了出去。我站在月光下,泪水止不住落了下来。

  (作者单位系河南省太康县支农路小新星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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