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多个学科融合为一本教材,一个班级由两位教师包班教学。在北京市中关村第一小学,一场新的课程改革正悄然展开,这是一次回归本原、回归传统的尝试,它让我们看到了——小学教育的“另一种可能”——北京市海淀区中

首页 > 教育新闻 > 教育新闻阅读/2016-08-10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专家推荐:北京师范大学教授郭华:中关村一小的融合课程,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与理论意义。它自觉从课程入手,解决幼小衔接的种种问题,并以课程改革带动学校管理、教育教学的全方位跟进,为低段儿童提供了适合的、安全的学习环境,为学生适应并喜欢小学生活搭建起“脚手架”。

    融合课程的实施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学生自信、快乐,热爱学习、想象力丰富;培养了一批全能型教师,为小学教师的成长和培养提供了有益借鉴;唤醒家长重新理解儿童的学习与成长。

    “我教了20年数学,听说要教融合课程,心里真有点打鼓。”教师滕超说。

    “传统教学环境让人感觉很压抑,读过雷夫的《第56号教室的奇迹》,梦想拥有这样一间教室,现在机会来了。”教师边颖说。

    “我很适合教融合课程,数学教师出身,现在教语文,中间还教过科学、体育,音乐我也不差。”教师于振华说。

    两年前,在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第一小学,一场被称为“融合课程”的新实验在学校一年级悄悄展开了,这3位教师就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简单地说,融合课程就是将所有学科内容整合成一本教材,不分科教学。每个学生只有一本教材,每个班级由两至三位教师包班教学。

    新学生、新教材、新教学方式,面对全新的一切,教师们忐忑、激动、期待……

    两年过去了,这项实验如何改变着学校,又如何影响着这些教师和学生?

    把整个世界当教材

    两年前上的第一节融合课程,边颖至今记忆犹新。

    “与以往最大的不同,是我与搭班的杜新元老师同时进教室,同上一节课。”边颖介绍说。那节课的主题是“鹅”,孩子们学习古诗《鹅》,通过数鹅学习5以内的加减法,又学习了关于鹅的知识。

    课的容量很大,短短一节课融入语文、数学、科学、音乐等学科元素。“但教起来一点不累,我与杜老师根据分工轮流上场。”边颖说。

    学生人手一本的教材《金葵花乐园》,是学校教师编写的,绘本融入了多学科内容,也融入了中关村一小的校园文化。

    “这样的课程能够帮助孩子们更自然、更舒适地完成幼小衔接。”中关村一小副校长屈文霞说。绘本式教材、活动式教学,还有经过改造后更舒适的教室,都让孩子们很喜欢。

    但对教师来说,每个改变都会带来新挑战,起初他们更多感受到的是不适应。

    “备课时很纠结,这节课内容是数学多一点,还是语文多一点?多学科融合在一起,学习目标怎么定?”边颖曾很困惑。

    “虽然上的是融合课,但总是不自觉地把教学目标引向数学。”滕超附和说。

    “我教的融合课就像一个小人,头大身子小,腿细胳膊粗,特别不协调、不舒服。”起初自认为很适应融合课程的于振华也反思说。

    看得出来,对融合课程而言,难的不是把多门学科融进一本教材,而是改变教师的教学观念和行为。

    在中关村一小,校长刘畅一直主张要基于儿童立场去设计课程、理解教育,这也是她决心开展融合课程实验的初衷。

    什么是儿童立场?在融合课程这一新模式下,教师慢慢地领悟到,“最初以为是课程适应我,后来觉得是我要适应课程,现在明白了,无论我还是课程,都要适应孩子”,于振华的话耐人寻味。

    困惑着,摸索着,教师们慢慢地开窍了。

    “现在,我感觉很自由,教学活动完全根据学生需要设计,可以是一节课,也可以是一小时甚至半天。”滕超说。活动中,孩子们需要上厕所,领一张方便卡悄悄出去,回来后接着学。

    从儿童立场出发,教师们慢慢地敢于打破传统教育的条条框框。

    “起初就是按照教材教,后来发现,生活中许多东西都可以当作教材。”滕超兴奋地说。

    有这样一件事,鲜明地体现了教师教材观的变化。冬日的一天,下大雪。课上,孩子们的眼睛不时瞟向窗外。一下课,他们迫不及待地跑到雪地上嬉闹。看到此情此景,边颖心念一动:这不就是最好的教材吗?于是,下午的课,主题就变成了“雪”,师生一起剪雪花、画雪花,写出一首首赞美雪的小诗……

    只有这时,教师们才真正懂得了刘畅常说的那句话:“不要只是教教材,而是要用教材,把整个世界变成教材。”

    成为“完整”的教师

    如今,走进滕超的教室,墙壁上写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8个大字,下面是一张中国地图、一张世界地图。

    每年假期结束,孩子们回到学校,滕超总会让他们分享假期去过的地方、看过的美景及收获。凡是孩子们去过的地方,他就在地图上标出来,贴一朵葵花,写上孩子的名字。两年下来,地图上已开满葵花。

    “你很难想象,这样有人文性的教育,是一位数学教师做的。”屈文霞赞许说。

    伴随融合课程的开展,一些更内在的变化在教师身上发生。

    “刚教融合课程时,最担心的是其他学科的内容教不了。”边颖说。教同一个班的两至三位教师,虽然使用同一本教材,但教学中会有所分工。

    “我负责教数学、科学、音乐、美术等学科元素的内容,可我画画,唱歌都不行,这可咋办?”滕超挺犯愁。

    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在实施融合课程的背景下,“数学是体育老师教出来的”不再是段子,而是现实。如此一来,学校该怎样保证教学质量?

    “我们形成一套比较完善的培训和研修机制。”屈文霞说。

    从教材编写开始,学校组建了一支由各学科骨干教师、学科带头人和高级职称教师组成的融合课程团队。

    每年寒暑假,融合课程教学团队都进行集中研修。新进入实验的教师要接受从理念到实操的系统培训;不同学科的教师坐在一起,共同研备每一单元该怎么上;由各学科骨干教师为其他学科教师做培训,弥补学科知识上的短板……

    “此外,融合课程团队每周都有集中教研。”屈文霞说,“或者某学科的专业教师培训非专业教师,或者不同学科教师一起说课,或者分享融合课程的成功案例。”

    这样的“融合教研”,催生出一种相互欣赏、相互帮助、相互信任的教师文化。

    “只要教学中发现问题,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研讨。”边颖说。教融合课程的教师只要碰到一块,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

    “过去只关注自己的学科,现在才发现,其他学科教学有许多好方法。”滕超说。

    一起包班的教师既有分工又有配合,目标一致,相互补台,情谊格外深厚,教师们有一个形象的说法,“不是姐妹胜似姐妹,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看到融合课程团队的氛围这么融洽,其他教师都很羡慕,纷纷要求加入。”屈文霞告诉记者。

    变化不仅仅于此,当教师们打开学科藩篱,在更开阔的视角下关注教育教学,他们变得开放了、宽容了、大气了。

    “融合课程给了我一个新的视角去认识学生。”于振华说,“以前常说要蹲下来看孩子,实际上,你必须要变成孩子,你就是孩子。”

    孩子们眼里的“核心素养”

    不久前的期末,孩子们经历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考试”。所谓的考试,是指融合课程的评价闯关周

    对此,孩子们毫不紧张,反倒充满期待。今年的评价闯关采用小组游戏的形式,学生人手一本闯关手册,闯过一关就盖一个葵花印章。

    其中一关的题目是“奇妙的纸”,每个小组一张A4纸,看哪个小组用这张纸剪出的纸条最长。孩子们一起商量办法、动手操作,有人抻纸条,有人测量,有人记录……

    接下来一关更有创意:用刚剪的纸条,表现一个四字成语或一句古诗。“这个题目有难度!”于振华是这一关的评委,暗自替孩子们捏一把汗。

    出乎意料,这道题在孩子们眼里根本不算事儿。一组学生把纸条竖着贴起来,命名为“飞流直下三千尺”;还有一组学生把纸条在地上随便一摆,就是成语“七扭八歪”。“脑洞大开”的表现方式,让教师们为之赞叹。

    游戏闯关结束,滕超问孩子们:“参加这样的考试有什么感受?”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发言,滕超把他们说的中心词都写在黑板上——快乐、自信、创新、全能……

    这是孩子们对考试的感受,也是教育者通过融合课程希望培养的学生核心素养。

    其实,两年多的融合课程实验,始终伴随着各种担心、质疑乃至批评。

    从设计融合课程开始,刘畅就提出,必须进行风险评估。通过专家座谈、教师研讨、家长调研,学校广泛听取意见,把能想到的风险都罗列出来,一一思考应对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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