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回《瓦尔登湖》
面对喧嚣繁复的生活,读一回《瓦尔登湖》吧,尝一粒梭罗亲手种的菜豆,就会咀嚼出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味道可以与陶渊明南山下的那片豆苗相媲美啊!
不由得吟诵起陶渊明的《归园田居》:“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慢慢回味就会发现,陶渊明的那片豆地依稀朦胧,诗意无穷。他种下的是豆,也是淡泊宁静、悠然自得。但是,恕我的修养比不了陶渊明,对他的诗意也只能略窥一角。梭罗的菜豆田却不一样,它可以让我们透过显微镜去观察,连那豆叶上的蝴蝶触须都清晰可见。我们完全可以以这西方人的油画为基础,再领略中国人的水墨神韵。
撮一粒菜豆,听梭罗细声慢语地讲他的菜豆:“这菜豆一不施肥二不打药,就种个顺其自然。种菜豆的时候,也种下了阳光,种下了快乐,种下了思想,种下了自由。我会在阳光明媚的上午,不慌不忙地摘下这冲我咧嘴笑着打招呼的豆子,我会与它交流,谈谈这瓦尔登湖风的温度。一个人吃不了多少豆子,所以我也不必种那么多,更不用逼迫豆子们长饱长圆……”
听梭罗一席话,再回头看一眼陶渊明的诗,顿时豁然开朗,好像陶渊明隔着时间与空间请来一位美国翻译似的。
再读一回《瓦尔登湖》,看到梭罗正要去湖上钓鱼。但是不要嘴馋,梭罗钓的鱼没有其他人的份,因为他从来不多钓,只钓几条小鱼。或可以悄悄地跟着梭罗去欣赏瓦尔登湖,偷偷饮一瓢湖里的水。这湖水很灵异,可以让人刹那间神清气爽、耳聪目明。
再抬头看天,就会感慨,这天空蓝得像湖水一样,以前怎么没觉得它好看?再来个深呼吸,就会嗅到小麦花的清香,这可能是从来都没注意到的。伫立窗前,会忽然听到婉转轻盈的小鸟歌声,会诧异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可人的小鸟。静心回忆一番,原来这本只字未提情感的小书,对心灵的安慰却足以抵过任何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曾经有人对我说:“我去过西湖了,西湖的水也就那样,浑浊不堪。”其实,湖水本身是无辜的,只有拥有一双清澈眸子的人才能看到湖水的美。还有人说:“名人故居最没看头,只有一些旧屋破椅。”现在我却想告诉他们:“有看头没看头,不仅在于自己的眼,更在于自己的心。”还会想起那些朝圣一般涌向黄山迎客松的人群,他们一心要目睹那棵名松,却对身边无名的黄山松视而不见;无数参观岳王庙的人们,急匆匆寻找秦桧夫妇的跪像,然后哈哈大笑着满意而归,却对“还我河山”那气壮山河的誓言不瞥一眼……
读一回《瓦尔登湖》吧,那豆田边,那小路上,那树林里,那雪地下,那湖畔,优美的语言如散落的珍珠,让人目不暇接。
读一回《瓦尔登湖》吧。
(作者单位系安徽省临泉县邢塘街道中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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