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如莲 纯真如酒——读《席慕蓉诗集》
“云淡风清/野百合散开在黄昏的山巅/有谁在月光下变成桂树/可以逃过夜夜的思念”,美丽清新的句子,像首次降临的矜持爱情,初遇便深深打动人的心灵。
认识席慕蓉,是从她的这首诗开始,后来又多次与她的文字邂逅。每次读到,总觉得像是夏日品茗,看阳光透过树叶,在杯中映下斑驳的光影,水气氤氲,满口余香。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荷/多希望你能看到现在的我/风霜还不曾来侵蚀/秋雨还未滴落……”
多么奇妙啊,难以言说的青春心情,就这样被它轻易地一语道破。因为她,我爱上了轻愁——那如烟似雾的轻愁,淡淡笼来,把平淡的日子装扮得诗意朦胧。月光、桂树、莲花,那些含泪的温柔,那些百转千回的心事,那些欲说还休的相思,那些渐行渐远的别离,构成了一唱三叹的旋律,回荡在青春的岁月。
多少人痴迷她的爱情诗啊!他们欣喜地抄进日记,郑重地藏在枕下、刻在心间。席慕蓉,这个简单的女子,用她的文字征服了那个时代。
一株草、一朵花、一颗星、一轮月,在她的笔下都有了生命。读她的诗,眼前常常幻化出一个如莲的女子,轻轻抬腕、点染,眉间心上的一抹清愁,就这样融进墨色,晕染成一幅幅古典而清新的画卷。
假如爱是甜蜜的忧伤,乡愁便是渗到骨子里的忧戚。假如她的爱情诗让人读出了轻灵、飘逸,乡愁诗则让人读出了内在的力量。
“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请用美丽的颤音轻轻呼唤/我心中的大好河山/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景象/谁说出塞曲的调子太悲凉/如果你不爱听/那是因为/歌中没有你的渴望……”
轻轻的一首《出塞曲》,让多少人热血沸腾,珠泪滚滚。在这个古老的国度,故园之情,久结深埋。那些流浪已久无法回归的人,一旦寻得突破口,这种情感便不可遏制地迸发出来。落笔处一波三折,激越铿锵,飞白处跨越时空,悠远苍凉,与读者交相共鸣的情结在诗歌中得到永恒。
见过席慕蓉的照片,是个平凡女子。芸芸众生,她是女儿,是母亲,也是这个庸常世界里一个平凡的主妇。但是,席慕蓉又绝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她除了工诗善画,更有一颗细腻而博大的心。
读到她的文字,总让人心静如水。在她笔下,每每可以发现幸福的踪迹:幼年时山坡下见到的第一朵紫色鸢尾;草丛中再也不能寻回的一枚玻璃球;环绕膝下的娇儿女;布鲁塞尔的风雪中,与自己相牵的爱人……生活于她,似乎宠爱有加,她的幸福和温馨,她的柔情和细腻,在文字中一览无余。
她,带着了解和珍惜,以诗人敏锐的眼光观察世界,以女性特有的细腻关照生活,以一颗如莲的心迎接每个与她相遇的人、邂逅的事,带着“一种朦胧的喜欢”迎接未来的岁月。无论是谁,无论身在何方,读到她含温带热的文字都会发现,原来生活中还有情感,还有感激,还要憧憬,还要珍惜。
清净如莲,纯真如酒,这便是席慕蓉和她的文字。
(作者单位系山东省滨州市高新区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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