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有3个“故事”始终在我心头难以抹去——

    为学生营海造天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教师一声令下，50多名刚入学的一年级孩子倒背小手，摇头晃脑，使着吃奶的劲儿大声地读着。

    可是，我身旁坐着的一位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却一直没有开口。

    “你怎么不读呢？”我有些好奇。

    “这样不好玩！”她言之凿凿、毫不掩饰，“一点也不好玩！”

    “怎么啦？”

    “背着手，我怎么游？”

    “鱼游起来是不用手的呀！”

    “那么多人，我往哪里游？”

    “你把自己当鱼了？”

    “但我是一条不快乐的鱼！”

    “为什么？”

    “想往哪里游就往哪里游的鱼才是快乐的鱼！”

    “你的意思是？”

    “教室这个鱼缸太小了，最好先放我到操场游一圈，再放我到大海游一圈，然后放我到天空游一圈……”

    显然，小女孩在心里把自己读成了一条鱼。这条鱼渴望从“鱼缸”游进大海，游向天空，那样才能游得更深、更远、更高、更欢。愿每一堂课，每一处细节，我们都能为学生营海造天。

    跟学生说声“对不起”

    学了《云房子》一文，在拓展练习环节，教师要求学生用“天上的云朵像……”造句。

    前排有个男孩子反应迅速：“天上的云朵像柔软的棉花，像妈妈发好的白面。我想光了腚，躺到里面……”

    他话音未落，全班学生哄笑。

    教师白了那个孩子一眼：“我想躺到里面就够了！”

    “不爽！”孩子既俏皮又较真儿：“光了腚，才能与柔软的棉花亲密接触，才能成为白面里真正的‘夹心儿’，那才叫爽歪歪……”

    也许因为孩子的言语太过直接，也许因为有教师听课，执教教师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按捺不住冲动，示意孩子到教室后面“面壁”……

    下课了，我与那个教师聊了起来：“孩子为什么需要‘面壁’？”

    那个教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时我真的别无选择。”

    “请先别急着说自己别无选择，我们改变不了一座山的轮廓，改变不了一只鸟的飞翔轨迹，改变不了河水流淌的速度，但只要观察它，发现它的美就够了。孩子不就是山的轮廓，不就是快乐飞翔的小鸟，不就是欢快流淌的小溪吗？” 我把微笑送给他，“敢不敢邀‘面壁’的孩子回座位，并说声‘对不起’……”

    “暂时有些困难”，教师很坦诚，“那样孩子会嘲笑我的……”

    我没有勉为其难，事后给那个教师发了一条微信：“比你强的人是不会嘲笑你的。课堂上，教师除了适时闭上嘴听学生说真话，有时还可以适当张开嘴对学生说sorry（对不起）。”

    不把“另类”学生视作“怪胎”

    以前听过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9岁的索菲亚迷上了各种各样的虫子，她非常热衷于捕捉、观察小虫子。在班里，她常常被同学们视为“怪胎”，同学们踩死她的昆虫样本，更有甚者以暴力相向。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的爱好与众不同。

    妈妈鼓励索菲亚去找老师反映情况，但是老师始终没有真正干预。

    索菲亚的妈妈一直没有放弃，她鼓励索菲亚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告诉索菲亚可以在昆虫上大有作为。

    为了获取帮助，索菲亚的妈妈联系了加拿大昆虫协会，希望能有人鼓励索菲亚坚持自己喜欢的东西，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怪胎”。

    收到求助信后，加拿大昆虫协会迅速发布了公告。仅一天内，索菲亚就收到了来自加拿大、美国、英国、委内瑞拉等地的来信，索菲亚非常开心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和她一样热爱昆虫。

    现在，新学期开学了，索菲亚再也不怕自己是一个“怪胎”，因为她知道世界上有许许多多共同爱好的“怪胎”。

    其实，类似的“故事”每天都在我们的校园上演。我想，重要的是我们应该通过这些“故事”，明白自己如何去对待学生。你要用心，要愿意投入时间去关注那些“不一样”的学生，聆听他们的故事，了解他们的需求，找到彼此相处与对话的恰当方式，承担起关照对方的责任与情怀。

    （作者单位系广东省深圳市福田区教育科学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