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海军

在传统观念中，我们太轻视儿童在自然中的玩耍。安排过度、组织过度的玩耍不是真玩耍，儿童需要一些未经安排的、自由的、梦幻的时间。

有一次，笔者去成都的一所学校参观，看见一群孩子自由自在地在一片小树林里玩耍，地面被挖得坑坑洼洼，各种各样的小工具散落在一边，教师只是站在一旁观看。随行的同行得知这些孩子长期在这个地方随心所欲地玩耍时，问道：“小孩子会不会玩厌呢？”那位教师粲然一笑：“小孩子会不断发明出新的玩法的。”

每位儿童都具有内在的创造力，只是“被安排的玩耍”抑制了他们的创造本能。许多成人出于安全和卫生的考虑，更偏向将儿童放到一个封闭的整洁的人工环境中玩耍，常常带小孩子去涂满了各种色彩的室内游乐场。但是如果有机会选择的话，儿童会自觉地选择在自然环境中玩耍。鲁迅笔下的百草园，只是一个长满野草的场所，却是他童年记忆中最快乐的地方。

在一个自然游戏区域内，儿童能够随意取用的“活动零件”包括沙子、泥土、水、树、鲜花、灌木丛、草丛、池塘及各种生物，这些都能使儿童变得更加活跃、自由。而一个天然的游乐场能孕育出更多的幻想：与玩伴和玩具演对手戏；在神话般的国度里扮演各种角色；用任何材料“盖房子”“建花园”……相对于那些依靠规则建立起来的比赛游戏，儿童在自由玩耍中无形提高了自己的语言交流和相互协作能力，表现出更强的求知欲。更重要的是，不论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在自然环境中找到自己的角色，平等地一起玩耍。

虽然我们有很多理由担心儿童的安全，但是要知道，如果我们不让儿童在大自然中自由玩耍，儿童的身上就会缺失一些美好的东西，留下许多潜在的危害；相反，如果儿童拥有了一段在大自然中自由玩耍的体验，他们的道德、审美和智力的发展，往往会得到充分保障。

有一项研究发现，在人工游乐场所成长起来的孩子所编的游戏往往断断续续，呈现碎片化的状态。在天然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孩子会编造出长篇的传奇故事，有的甚至是一部接一部的连续剧，而且他们可以日复一日地演下去——这就是探寻和发现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