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无阴亦无晴
跟毛芦芦接触时间比较长,她进儿童文学圈子前已经有了相当好的写作水平,她很努力、很勤奋。近年来,她的创作从小说慢慢转到了散文。祝愿她越写越好。
周益民:您和毛芦芦、汤汤,都是教师、作家双栖。您觉得教师写作儿童文学,有特别之处吗?
谢华:有的,特别是对我而言。我首先是教师,然后是作家。因为喜欢教师这个工作,于是就有了儿童文学的写作,又因为儿童文学的写作,使教师工作多了几分光彩。我1969年“插队”劳动了两年,然后在大队里当民办教师,有机会跟农村孩子接触,记录了很多感受,后来在公社中学教了几年,大学毕业又到巨化中学教高中,小学、初中、高中学生我都比较熟悉。
我当班主任,那是一种全心全意的牵挂和爱护,有很多感触在心里涌动。有一次,我们编排了一个课本剧《黑森林》,自以为编得很好,结果到市里演出没有拿到奖。一个男孩是主编,他哭了,坐公交车回去,半途他就下了车,在风里走。全体演出的学生和我也一起下了车,陪着他在风中走。那种感觉,那种手拉手同甘共苦的情感,没有亲身体会是写不出的。
我经常搞一些活动,一方面让他们接近大自然,另一方面,加深跟他们的感情。有一年秋天,野菊花开了,我把他们带到山坡上,让他们躺在山坡上,用耳朵贴着大地,然后说说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有些人说听到牛叫,有些人说听到拖拉机声,有些人说听到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人说听到了野菊花喧闹的声音。后来他们写了一篇很好的作文,听不一定用耳朵,用心也可以去听。
我不是一个能够无中生有的天才作家,我的作品都是从校园中来的,我的每一部作品都是感动和思考的结果,学生就是我的创作源泉。孩子们就像一条条浪花飞溅的小河小溪,我就是走在小河小溪里的一个参与者,我的作品就是这些小河小溪溅起的浪花,如果没有校园生活,也就没有我的那些校园小说。
周益民:您的学生看过您的作品吗?有什么反应?
谢华:20世纪90年代,我有三年在江苏《少年文艺》上连载“校园写真”专栏,写我们的课堂,纪实的,写得很轻松、很从容。我的学生很喜欢,每一期到了,他们就忙着去看,里面写的是什么,哪个是我,哪个是你。他们也学着写,后来也在《少年文艺》上发表了。可以说,创作也成就了我的教学。
作品是放入生活长河的一个漂流瓶
周益民:坦率地说,我感觉,《快乐的老提》《山楂红了》并没有获得与作品品质相对等的影响力,对此,您怎么看?
谢华:这确实是我的遗憾。我觉得自己写得最自如、最成功的还是那些校园小说。《山楂红了》是我唯一的长篇小说,写写改改,前前后后鼓捣了十年。更多的是短篇小说,得奖的《楼道》《守望》等,我觉得是经得起读的。《岩石上的小蝌蚪》《外婆家的马》能得到大家的肯定,我感到非常幸运,但还是有点儿遗憾。我希望我的那些小说能够得到应得的肯定,能够解读到我在小说中倾注的用心。最近在衢州儿童文学节上,浙师大胡丽娜老师分析了我的小说《守望》,精准地剖解了小说中深藏其间的细节,我听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作为一个作家,建构一部作品的独特意境,表达某种独特情愫,是多么希望有人能够深入地解读啊。
我总是安慰自己,作家只是写作,一部作品就是作家放入生活长河的一个漂流瓶,它会流到哪里,能流多长时间,自有它的命运。今天你问起,再说起它们,已经是它们的幸运了。
周益民:您已退休多年,目前的生活状态是怎样的?有什么创作计划?
谢华:目前的生活状态,可以说放下了一些追求,放下了那些遗憾,好好地关注当下的生活。我现在住在一个养老机构,享受这个机构提供的方便。至于写作,顺其自然吧。
有一个“小东西系列故事”在海燕出版社放了多年,说是今年会出版。《大肚皮警察》是我跟“小东西”一起编的一个幻想和现实混杂的故事,今年也会出版。昨天一些学生来看我,说:“谢老师,你在这里体验生活啊。”我心头一震,我为什么不是体验生活呢?我也许可以写一写老年生活。这个再说了,水到自然渠成。
(作者系南京市琅琊路小学语文特级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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