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铁一中滨河学校小升初面谈，多名学生品德修养一项得零分一事持续引发舆论关注。6月17日晚，该校执行校长刘亚蓉对媒体称，经调取监控录像，品德修养得零分的学生均没有答题。也就是说，“品德修养”的分值只是对学生现场答题情况的评价，与学生日常品德修养和行为表现无关。网友对此大多不买账，认为这种以答题来评价品德的做法太“简单粗暴”。

但就目前看，涉事学校给多名“表现正常”的学生品德修养打零分，不是刁难，也无贬低的主观意愿，而是根据答题情况来的。对其诛心，并不妥当。

即便如此，这所学校的测试评价以及公布面谈结果的方式，也有诸多问题。品德修养属于学生素养范畴，应是种过程评价，而不应采取客观题方式考核。那很多学校为何会采取这种方式呢？这是素质评价应试化的结果。当前我国正在推进学生综合素质评价，可很多人觉得主观因素太强，因此综合素质评价要么走过场，要么就应试化、证书化。

同时，小升初面谈有很多限制条件，如严禁以各类竞赛证书等作为招生依据，完全通过面谈进行录取。教育部门强调面谈不是考试，但在事实上，面谈就是考试，而且是选拔性考试。一所学校只招300人，却有3000人报名，学校必定要筛选。

面谈要承担选拔功能但又不能考察背景，整个流程又有严格的规范标准。学校从可操作和避免争议的角度出发，自然会尽可能采取答题方式，以答题的情况评价学生的素养。由于学生没有回答，评委给的评分就可能会是零分；如果给分，反而没有严格执行面谈规定。

归根结底，面谈变面试、修养得零分，其中自有相关学校在组织面试、公布结果等方面的问题，但根本上是素质评价应试化的惯性思维作祟，加上教育不均衡引发的“择校热”，才导致面试在现实中被挤压变形。

素质评价应试化，是当前我国教育评价存在的问题之一，是唯分数评价的继续。这导致学校在推进生活教育、艺术教育、品德教育时都采取知识教育的方式。推进学生综合素质评价，必须扭转这一评价方式，在答题的“应试化”与素质评价的裁量空间之间做好平衡。

总之，小升初面谈给多名学生品德修养得零分，虽无恶意，但方式欠妥的问题仍需反思。

作者：熊丙奇

《新京报》2019年6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