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念文/文 李智丽/摄

不久前，浙江省足球E级教练培训活动落幕，温州翔宇中学的3名学生甘皓宇、宁智豪、吴林泽成为E级教练员，可担任7~8岁儿童的足球教练。

“她就是一个榜样。”宁智豪说。在校足球队队员们的心里，教练彭程有着特殊的位置。许多学生买和她同款的运动服，美其名曰“亲子服”；立志报考她先前就读的体校，毕业后回来给她当助教，憧憬着有朝一日给她买栋别墅……

“D级、C级继续考上去，多一条职业通道。”学生们这样想。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剥夺谁学习的权利。”从小踢球的彭程，人生已走过四个节点：体育与足球教育方向硕士毕业，投身中学校园足球事业，获得教练员讲师资质，升级为亚足联B级教练员。

身为巾帼，彭程常年一头短发，像个男教练；长相年轻，混在学生堆里，几乎认不出来。她的训练要求十分严格，要求每个学生动作到位，运动量足。

90公斤卧推，30下一组，一次8组，学生练得感觉全身要散架，但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一周四练，周末比赛。但彭程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教”，她经常提醒学生：“足球是圆的，不是我站在上方，你站在下方、侧方。”她希望学生们主动思考，互相探讨。

学生过生日、表现好、伤愈出院，或者球队出成绩，彭教练迅即切换成“彭老板”，请客聚餐，彭程一个月的工资总有一半会用来买单。

彭教练、“彭老板”，也是彭老师，还关注学生的文化课学习。她经常对学生说：“你首先是个学生，然后才是球员。”2020年高考单招脚步近了，她主动向学校提出申请，要求学校安排教师利用晚自习为学生补课，一手抓训练，一手抓学习。

有一天下大雨，学生没有按时到班级参加晚自习。彭程得知后生气极了，从汽车后备箱里操起一根棒球棍就往宿舍走。可是一见面，她又心软了，只是在雨里狠狠训了学生一顿。

说起“罚跑”事件，甘皓宇记忆犹新。2018年，校队和温州市第二外国语学校足球队踢友谊赛时，上半场踢得非常好，2∶0领先；下半场没有发挥好，被对方追上踢平。彭程认为，在比分领先的情况下，学生意志力有所欠缺。

为了训练学生的意志品质，彭程带领学生跑步回学校，共同“受罚”。天下着雨，原本设想从瓯越大道跑，中途改道安澜码头，跑了23.8公里，正好赶上学校晚饭点。

甘皓宇从没跑过这么远的路，无力、头晕、呕吐，但他和队友都明白教练的良苦用心。

2017年，彭程进入翔宇中学执教足球队，她精湛的业务水平和严谨的教风，使得22名队员在短时间内得到了快速成长。2018年暑期，她就带校足球队南下香港集训；2019年秋，又率10名学生北上武汉，足球之旅给了学生以历练。

武汉体育学院是彭程的母校，目前，翔宇中学第一位足球特长生牟对已被武汉体育学院足球学院提前录取；而宁智豪也已通过足球专业测试，一只脚已跨进武汉体育学院。

高中男生正值力量爆发期，比赛和训练中对抗都很激烈，伤病是难免的。彭程非常重视做好预防工作，自备绷带和冷冻喷雾剂，两三场比赛就要用掉一瓶。谢奕豪记得有一次自己比赛受伤，彭教练送他到医院，像妈妈一样守候在他身边。

谢奕豪和彭程长得很像，连谢奕豪妈妈看照片的时候都傻傻分不清，谢奕豪被戏称为彭程的“大儿子”。这个“大儿子”刚进队里的时候胆小怕事、不爱说话，甚至有些自卑。有一次谢奕豪因为受伤需要做手术，不能参加重要比赛，急得哭了。“我从他的眼泪里看到他是真喜欢足球。”彭程说，于是她不停地让谢奕豪尝试在场上打不同位置，半年后，谢奕豪进步神速，成了主力后腰。经过两年磨炼，谢奕豪更加成熟，不但可以带动队友积极训练，还能帮助教练分担很多事情，甚至学会了和教练开玩笑，完全重塑了自己的性格。

2018年5月13日，彭程率领球队首次参加温州市中小学生校园足球春季联赛，成为最大“黑马”，一举夺冠。

2019年7月6日，翔宇高中男足代表温州出征浙江省青少年校园足球赛，首场7∶0大捷，但接连两场均以一球小负，憾失小组出线权，最终获得三等奖。